「嗯。」宋意故作淡然,雖然他根本分不清楚眼前這個,到底是他的哪個徒弟。
「怎麼回事?」一身喜服的仙人皺眉起身,撐出一副居高臨下的上位者姿態。
然而,男人身量本就於他而言,稍矮了幾分,眼下一席新娘喜服,平日裡總是束在頭頂的長髮,被挽成了婦人髮髻,臉上薄施粉黛,眼尾唇中都薄薄的點了胭脂,和往日裡總是冷言疾語的模樣,實在是很不相同。
似乎是有些,貓披虎皮硬裝虎的怪異感。
懷書璉心頭這個念頭才剛剛划過,便很快了無痕,用再平靜不過的聲音,回道,「似乎是被那魅妖拉入了幻境。」
心頭一跳,宋意研究了半個月的劇本,怎麼可能不知道,劇情里根本沒有這一段?
不好的預感再次浮現,宋意深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走到門口。
然而房門自然是打不開的。
宋意剛準備動用靈力,便感到丹田似乎是被什麼鎖住了一樣,根本無法運轉,儲物戒指都打不開。
全身上下,整個喜房,宋意都找了一遍,宋意也沒有找到什麼能在此時發揮作用的法器。
然而更為不妙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宋意感覺到身體越來越無力,甚至都有些站立不穩,房間溫度似乎也在隱隱升高……
不對,應該不是房間溫度升高,而是他自己身體內部溫度在升高。
摸了摸額頭,宋意又扯了扯繁複喜服的領口,宋意重新坐回了床上,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桌前的徒弟身上。
這冷淡的態度看上去不像是女主,那就要麼是男主,要麼是男配,要麼是反派,宋意自然不可能給什麼好臉色。
「可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宋意冷著臉問道。
「似乎須按那魅妖編撰的幻境,才能尋機會破除。」懷書璉緩緩拿起桌子上已經擺好的兩杯酒,走到床邊。
宋意眉頭皺緊,「尋機,怎麼尋?」
「交杯酒。」懷書璉將其中一杯遞到了宋意手中。
宋意幾乎是被燙到似的,差點就直接將手上的杯子扔出去,然而下一刻,青年的手卻覆了上來,輔助他拿穩了酒杯之後才鬆開,轉而用手臂繞過宋意端著酒杯的手臂,擺了一個標準的交杯酒姿勢。
交杯酒的姿勢本就是新婚夫妻間格外親密曖昧的動作,兩人的距離拉的極近,懷書璉微微低頭,宋意略微抬頭間,兩人鼻尖與鼻尖的距離不過半臂。
「那魅妖在旁觀看。」懷書璉語氣淡淡。
宋意頓了一下,這才緩緩抬手,喝下了那杯酒。
而對面的懷書璉自然也同樣低頭。
兩人的額頭近乎抵在了一起。
宋意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喝掉了杯中酒,然後快速撤回了自己的手,隨後便直接將杯子扔回了懷書璉身上,充分表達自己的嫌惡。
而懷書璉頓了一下,接住了酒杯,喝下了自己的那杯酒,轉頭將兩隻酒杯都重新放在了之前的桌子上。
「然後呢?」宋意只覺得好像更熱了,心情也更加煩躁,忍不住遷怒於眼前人。
「哈哈哈,然後當然是洞房花燭了!仙君~」方才還寂靜無聲的房間裡,卻突兀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在寂靜無聲的黑夜中,如鬼魅一般。
宋意心臟都停了半拍。
「仙君,春宵苦短,你又喝了我的酒~」一襲輕衣紅紗的魅妖,瞬間出現在喜房中。
「還有這位小仙君,我今日倒是有艷福~」魅妖直接坐在了床邊,嬌笑著貼近了宋意,又用媚眼如絲的眼睛去看懷書璉。
「仙君和那位小仙君還是師徒,哈哈,仙君,如若不然,我們做那事的時候,你便叫我孽徒,讓那位小仙君喚我師娘如何~」魅妖越說越興奮,笑得花枝亂顫。
燥熱從腹部升起,宋意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能勉強保持一絲清醒,咬牙瞪向懷書璉。
「這就是你說的機會?」宋意簡直被給氣笑了。
「哎呀,什麼機會不機會的,難道與我這樣的美人春宵一度,還委屈了仙君不成?」魅妖半個身體都綿軟無力的貼了上來,胸口靠在宋意手臂上,隔著薄薄的布料根本無法隔絕的觸感,讓宋意瞬間抽回了手。
「仙君看不上我,我也不求做仙君的道侶,只要了仙君的元陽便罷……」魅妖沒想到這人都中了她的魅毒,竟然還能有力氣掙脫她,被下了面子的魅妖,也懶得再說什麼了,直接準備進入主題。
宋意撐著最後一絲理智想要逃,卻被那魅妖嬌笑的擋住了去路,只能往床里躲,還時不時的被拉扯兩下身上艷紅的喜服,衣著凌亂,狼狽不堪。
「仙君剛剛被那位小仙君挑開蓋頭的時候可真好看,和那位小仙君喝交杯酒的時候,也好看的緊,看得奴家真是心頭火熱~」魅妖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