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得罪過他們嗎?
突然,他耳朵動了動,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
房門又一次被打開,一個戴眼鏡的高挑男生走了進來,手裡好像還拿著什麼東西。
「…怎麼不吃東西?是有人惹你不高興了嗎?」
他輕輕摩挲著少年垂在身側的手,眸中翻騰著的迷戀神采仿佛要凝為實質。
「符子衿…我一個人好害怕……你晚上能留下來陪陪我嗎?」
這是顧棠第一次對他的觸碰沒有表達出反抗的意願,反而主動握緊他的手,把臉埋在他懷裡,聲音里還帶著哭腔。
見慣了心上人的冷臉後第一次嘗到甜頭,符子衿哪受得了這刺激?
是受不了。宛如暖玉在懷,他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只覺得自己鼻腔里全是懷中人好聞的清香。
「…我…我真的可以嗎?你不是……」他嘴唇蠕動了半天,還是沒把心頭的想法說出口。
他想說,顧棠不是最討厭別人把他當附屬品對待了嗎?上輩子顧棠會把他們全隊的人都坑死也是因為他說的那句話,不是嗎?
『為什麼要拒絕我?那幾個人哪個對你沒有點兒心思…你以為你要是沒有這身本事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嗎?』
『為什麼不答應和我在一起?你現在沒了異能…指不定哪天就被他們囚禁在床上每天w……』
然後他就被氣憤的少年掐住了脖子惡狠狠的往地上砸去。
…他默默看著少年神情恍惚的拉住一個個隊友詢問,再然後…少年在最後那場對喪屍王的圍剿中一個個斷送了隊友的性命。
他沒有告訴隊長一切都是因他一句話而起的,而是在重生後眼睜睜看著顧棠被厭惡,被囚禁。
他從來不覺得他上輩子那句話說錯了,也許是出於安慰自己的目的…他迫切的想證明一個想法。
如果少年一開始就是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是真的會被囚禁起來…的。
現在的情況不就是這樣嗎?只是最刺激的部分還沒到來罷了。
…要怪就怪某人太沒有戒心了,上輩子不會是他也會是別人,他一直堅信著這一點。
——
「什麼?」見他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顧棠沒忍住從他懷裡探出頭來,眼尾還被剛才的動作刮出一片紅痕。
「……嗯,我會留下陪你的。」沒想到這真正和人親密接觸時,他躁動不安的心竟然變得冷靜起來了,仿佛一開始的瘋癲作態只是顧棠的幻覺似的。
過了一會兒,符子衿依依不捨的鬆開環在顧棠腰間的手,親了一下他的臉頰,留下了句「對不起…我晚上再來」就推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