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夏的气息就近在咫尺,萦绕在鼻尖,扩散至四周,没有人会比顾远柏更熟悉这股味道,也没有人能比顾远柏对这股味道做到更加的敏感。
这就像是顾远柏染上的瘾。
顾远柏屏住呼吸,试图将这股气息从自己的世界驱逐开,他握紧双拳,克制住内心汹涌的所有情绪,终是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对于顾远柏突如其来的后退,邬夏毫无防备,险些踉跄几步,但顾远柏往后退的距离也不大,是以邬夏很快便稳住了身形。安定之后,邬夏的心里才涌进来一阵后知后觉的错愕和失望,她抬起眼,沉默地对上了顾远柏的目光。
这一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身上的衣服仿佛还残留着邬夏的气息和余香,她的温度还停留在那里,久久不散。顾远柏却只是抿唇,刻意忽略掉心中的所有悸动,没有人比顾远柏更懂得失落的感觉。
可是,在看见邬夏眼神中那熟悉的味道的时候,顾远柏的心中没有报复成功后的快感,更没有一丝隐蔽的欣喜,在顾远柏的心中只剩下愧疚。
愧疚。
顾远柏反复咀嚼着这个词语,面上似笑非笑,心中却是化开了一种他自己都不懂得的情绪。无论他付出多少努力,做了多少事情,都不能让自己好受些。
看邬夏难受,他却比她还要难受许多。
最后,还是邬夏先开了口,她一双眼湿湿的,像是沾上了晚风里的水雾,结成冬日里的冰霜。邬夏的声音却是不冷的,只是也隔着一层薄雾,永永远远地藏着距离:“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再愿意接受她的示好,难道所谓的名分就这样重要吗?
邬夏忽然有些不明白。
多少有着名分的男人和女人也不见得对彼此有多么的忠诚,情侣和夫妻当中,这些名分从来不是衡量他们感情的尺度,而是牢牢困住他们的枷锁。
牢笼的滋味,邬夏已经不想要再尝了,是以她有时候也会觉得从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听见邬夏的询问,顾远柏的指尖终于陷入了掌心,他睁着眼,眼神却像是看不见一切的那样无力,声音也沉沉的,像是浸着浓厚沉重的液体:“就这样吧,我们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邬夏觉得很可笑。
在这场游戏中,在他们俩之间,一直掌握着主动权和主导权的都是她,是她掌控着一切的局面,凭什么现在要由顾远柏来喊停?凭什么她要听他的话?
顾远柏盯着邬夏看,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他说:“这个项目之后我不会参加,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再在我的身上下功夫了,邬夏。”
顾远柏在喊她的名字,顾远柏很少这样叫她全名,这样的感觉让邬夏终于生出了一点心慌。直到此时,邬夏才意识到,在她的心中,有一种隐秘的感情已经悄然生根发芽,在她的心田驻扎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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