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回來吧,我們部門人手不夠。」陸泠墨其實那日將人借出去就後悔了,方皙來了自有她頂著,把人調遠,生疏的反而是自己。
一旁桌面上的仙人球圓滾滾,淡淡的綠在冬日顯得沉靜從容。
那是前兩個月易筱杉放在這裡的,她說別的花草脆弱,如果不時刻記著什麼時候澆水,澆多少水,一不注意就養壞了,但是仙人球不一樣,別說旱上四五天,就是一兩個月也不怕。
那日陸泠墨道:「假花不好麼。」樣子很認真,眼底卻在偷笑。易筱杉氣得想撬開她的木魚腦袋,她真是好奇,這人是怎麼哐當一錘子敲碎少女情愫。
可惡!實在是沒有情趣!
頂著眾人異樣的眼光,易筱杉又搬回了原來的老位置,她這一趟來回,又從「發配邊疆」變成了「微服私訪」,好在易筱杉在上回就已經習慣了這種混亂錯綜的關係。
和上司不可描述的關係,她的厚臉皮完全是在陸泠墨的推動下形成的。
回到家中,她尚未搞明白陸泠墨今日為什麼臉色不太好,正準備關起的房門就被人一手撐住,對方眼裡藏不住的慍怒,對方忍不住開口:「為什麼躲著我?」
「沒有啊......」易筱杉呆若木雞,「你說,關門嗎?」
陸泠墨不語,就連頷首示意也沒有。
易筱杉只好鬆開門把手,解釋:「我,不關,我只是想換件家居服。」陸泠墨將門推開至最大,隨之即來的是兩個字:「換吧。」
家裡也沒其他人,換件衣服還躲著她,聯想著對方在房裡搗鼓了大半個月,陸泠墨沒由來的憋了一肚子氣。加上韓一落在一旁煽風點火:「你這人就是太獨斷專橫,你倆也真是,有事情從不商量,搞不好哪天小山真忍不了你。」
她太獨斷專橫了?陸泠墨皺眉。
不到兩分鐘,易筱杉就將那帶絨的睡衣穿出來,一邊挽著袖子一邊走進廚房說:「我昨天跟平台對接,雖然被抽了一部分,但上個月禮物錢可多了。」
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陸泠墨接水的動作頓了一拍,肚子裡的氣消了大半,反倒是小腹一酸,心虛起來。
「禮物?」
「嗯,就是有個老闆偶爾會來打賞。」易筱杉側目:「她也從不指定什麼遊戲互動,每次出手都那麼大方,我是不是得給她回禮?」
陸泠墨佯裝無辜:「不用吧,她應該也不計較這些。」
「也是......」易筱杉想起對方財大氣粗的模樣,搖了搖頭,「那我改日再給她錄首歌聽。」
錄歌,倒是一個不錯的建議。
「平時送完禮物,還會有遊戲互動?」陸泠墨捏著水杯,下頜線緊繃,但維持著緩慢的語速,心裡緊張的情緒在瘋狂滋長。
她鮮少問易筱杉直播方面的問題,今天恰好聊到,不由得多問幾句,易筱杉點頭,耐心給她解釋:「有的,就是——」她說的小遊戲,應該在陸泠墨眼裡是很無聊的小遊戲,比如和NPC交談,還有穿上奇醜無比的外觀裝扮在街頭閒逛......包括打競技場,但也只有娛樂性,毫無技術性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