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只零星幾戶人家還亮著燈,葉羨涼洗完澡出來時,葉葭月還沒睡。
腳步微頓,她輕聲:「媽媽,你先去睡吧。」
坐在沙發里的人聞聲抬眸,先是點頭應下,卻遲遲沒動,溫婉眉眼裡似是閃過少許掙扎,少頃,她終是問:[小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在去婺源時,葉葭月就隱隱察覺到不對,後來譚箏一直拖著不回,硬是拉著她在婺源玩了半月之久,她心中預感更甚。
直到這次,葉羨涼選在周末兩天回來。
回來除了想母親外,本也是為了說這事,葉羨涼沒想隱瞞,只是這會兒時間實在太晚,說了葉葭月恐怕一整晚也睡不著。
她溫聲解釋:「放心,不是什麼大事,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同你說。」
得到回答,葉葭月便沒再追問。
翌日,葉羨涼睡足了八個多小時才起床。
走出房間門,葉葭月沒在書房,而是坐在沙發上,拿了本閒書在看。
[醒了,早餐在鍋里溫著。]
葉羨涼應了聲,洗漱後先吃了早餐。
知道葉葭月心裡擱著事,她沒拖延,洗好碗後,便回到客廳,坐到了她身旁。
「媽媽,我說完你別激動,也別太生氣。」
她先打了個預防針,得到葉葭月的保證,才緩聲啟唇。
將趙錦焱回國的事,以及周顯豫齷齪噁心的打算,盡數告訴了葉葭月。
話落,滿室沉寂。
她伸手,將母親緊攥的手輕柔掰開,指腹摩挲了下她被掐出紅印的掌心。
偏頭蹭了蹭母親的脖頸,她輕聲說:「說好不生氣的。」
抬手順了順母親因為憤怒而有些急促起伏的胸口,葉羨涼一字一句,緩聲道:「媽媽,我告訴你這事,並非是要你去做什麼。」
「只是不想如果哪天周顯豫再找上你時,你還什麼都不知道,被蒙在鼓裡。」
「這不是什麼大事,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他控制不了我,也做不了我的決定。」
「至於趙錦焱,就更不用擔心了。」
頓了兩秒,似是為了安葉葭月的心,葉羨涼又遲疑著補上:「況且,有周承瑾在。」
話音剛落,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恰好是剛才提到的人打來的電話。
許是才提過他,葉羨涼竟難得有些不自在,她朝葉葭月笑笑,而後不動聲色地拿著手機去了房間。
房門關上,她問:「有事?」
電話里詭異地沉默了兩秒。
周承瑾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出,語調帶著幾分意味不明:「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和陸屹睢,真沒談戀愛?」
曾經問過的問題再次被提起,葉羨涼沒像之前那般冷諷。
眉梢輕挑,她單手拎過椅子,隨意往後一扯,懶懶坐了下去,好整以暇問:「他做什麼了?」
與上次截然不同的反應,令周承瑾心一緊,他有些沒控制住情緒,將她上次那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她:「葉羨涼,你腦子不清醒了?!」
空氣一滯。
旋即,葉羨涼驀地輕笑一聲,不疾不徐啟唇:「周承瑾,我和誰談戀愛,好像和你沒關係吧?」
理智在出走的邊緣,周承瑾實在是氣急:「我是你哥!」
「哦——」葉羨涼拖腔帶調地出聲,慢條斯理反問,「當初是誰一口一句『野種』的?堂堂周家大少爺,我可高攀不上。」
於是幾乎要燒到頭頂的怒火,被這句話一下撲滅。
周承瑾噎了噎,難得氣弱,只不陰不陽地誇了句:「你記性倒挺好。」
「多謝誇獎。」葉羨涼只當沒聽出他的陰陽怪氣,不緊不慢續上,「我還記得,某人說過不關心我。」
「怎麼。」她意味不明地哼笑了聲,「這會兒,『自作多情』又不是你的座右銘了?」
周承瑾:「……」
他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勉強克制住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
但也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他被懟得理智短暫回歸,於是抽絲剝繭地,從這段氣得人肝疼的話里分析出關鍵信息。
調整呼吸,他岔開話題,沉穩開口:「所以,他現在是在追你。」
「追?」葉羨涼似笑非笑,「姑且算是吧。」
這譏諷嘲弄的語調,讓周承瑾徹底冷靜下來,他轉而道:「趙錦焱進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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