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雲翻來覆去地想,腦子想得脹痛都沒想出結果。
他逃避似的退出了和餘江的聊天頁面。
刪又捨不得刪。
想發消息說清楚又不想聽見對方說:抱歉,我喜歡女生。
昨夜已經很能證明了,他和餘江貼得那麼近,餘江從頭到尾都沒為他起過一絲反應。
再處下去就是羞辱自己。
忍不住罵了一聲。
助理被嚇一跳,「哥?」
庭雲揉著亂糟糟的頭髮,蔫巴巴地問:「我要住幾天院?」
助理下午已經去問過醫生了。
「您至少還需要再掛兩天水。」
庭雲泄氣。
還有兩天啊。
助理想起醫生的叮囑,他道:「還有,過後一個月需要您自己觀察能不能□□的情況,這次下的藥太傷了。」
庭雲聞言緩緩又罵了一聲。
真好,差點以後就是個陽痿了。
助理心有戚戚,「還好沒事。」
這次真是太慘了。
庭云:「有事!」
助理:「嗯?」
庭雲看著助理無知無覺的樣子,「...沒事。」
如果不是這件事,他和餘江在咖啡館體面見到對方,餘江震驚也好,不接受也好。
大大方方地結束。
一想到結束,心瞬間擰緊了。
他按著胸口,自嘲笑了笑,那樣還能理直氣壯一些叫郭期出來喝酒,哭一哭他的失戀,然後一輩子不來陵城。
回去記個三四五年應該就能忘了。
到時候開開心心去找下一個。
以後因為郭期遇見,也能笑一笑釋懷過去。
如今都沒了。
這輩子都釋懷不了!
助理不知道庭雲的心態,不過他習慣了,庭雲的歌大部分是自己寫的,寫歌譜曲哪有不瘋的。
多愁善感是常態,敏感是習慣。
這幾個月好多了,每天都很開心,現在也不過是回到原狀態而已。
夜幕落了。
庭雲開始掛水。
看著一瓶又一瓶的鹽水,他開始發呆。
他知道自己有時候很容易內耗,有時候又看著大大咧咧的。
躺著後知後覺想起。
昨晚他親了人。
不記得是什麼滋味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總之就是親了。
還讓餘江張嘴。
後面被推開了。
突然想笑,一個直男被人強吻,挺遭罪的吧。
而且,他還讓餘江幫他用手......
更遭罪了。
直男都能被他一次干到恐同。
笑了幾聲,不笑了。
專注盯著鹽水掉落。
另一邊郭期在家裡沒找到餘江,問了知道人出去了。
他給餘江打電話。
餘江:「我有東西落在咖啡館了。」
郭期:「既然你去了,順手把被岳群收買的服務員開了,要求對方按照違約金賠償。」
要不是和郭家談好了私了,這個人他真的要送進去關押一段時間。
餘江:「好。」
掛了電話,他望著前面的禮物,一邊是他的,一邊是庭庭的。
還有一束他昨天早上包了很久的玫瑰。
放了一晚,依舊嬌艷欲滴。
處理了咖啡館的員工,他抱著東西去了醫院。
這會兒庭庭應該還沒輸好液。
他到的時候,就看見助理在餵庭雲吃東西,庭雲右手扎了吊針,寬大的病號服露出了白皙的脖頸,發尾輕輕落在上面,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白,鎖骨處的扣子開了,很漂亮。
對方的神態也很溫柔。
似乎助理說了什麼,還揚起嘴角笑了笑。
門口的保鏢看著這個抱著一大束玫瑰花的人,今天中午見過。
要不要通知?
餘江深吸氣。
「你好,麻煩給庭雲說一聲,餘江來看他。」
保鏢立刻進去說了。
庭雲笑意滯住,心突然慌了起來,同時泛起細細麻麻地疼。
「讓他進來吧。」
人進來了,庭雲第一時間看見的是花,很漂亮的玫瑰,每一朵都毫無瑕疵,上面還有些露珠。
心狠狠跳動兩下,庭雲下意識屏住呼吸。
餘江先開了口。
「這是你落在咖啡館的東西,我給你拿回來了,還有你的耳機。」
庭雲放輕了聲音。
「嗯,嗯。」
「這花?」
餘江實話實說:「昨天我抱著去咖啡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