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鶯也好不到哪裡去,自從有了第一次孕反之後,他接下來的嚴重程度連姜姐姐的藥都壓不住。
整日幾乎都是在乾嘔和小腹墜痛中度過的,只是他怕影響到本就憂心忡忡的姒琢,所以從未特意顯露出來,除了貼身照顧的小翅幾乎很難有人察覺的到。
又過了幾日,司徒嫣還是毫無頭緒,姒琢整個人越發的焦躁不安起來,在書房批奏摺,聽淺瑟匯報依舊是任何線索都趙不見的時候,她起身抬腳便將角落堆放的竹簡踢翻。
竹簡散開滾落到淺瑟單膝跪地的膝蓋旁,她不是不想辦好,只是這司徒嫣神出鬼沒,就算留下線索也都是反方向的引導,絕不是一時之間就能解決的。
門外等著的姒霧和秋嬋正猶豫要不要進去,饒是他們並無罪過也是懼怕這樣的姒琢的。
「淺瑟!寡人只給你三天的時間,若是再抓不到人,找不到絲毫有用的線索,你撤職都是輕的!」
說完姒琢便甩袖從書房離開,一眼就看到了門外等著的兩個。
「霧兒你來找寡人是有何要緊事說?」
「臣弟想問……想問梨獾有沒有寄信來……」
「不曾。」
「好,那臣弟便離開了。」
「你沒什麼要緊事就不要總是來寡人這邊了,很影響淺瑟的,她現在可是有要緊事在身,這麼大的人了孰輕孰重你還不知道嗎?」
「臣弟……知道了……」
姒霧從這幾句話里見到了母上的影子,身子止不住的發顫,要不是秋嬋在,及時扶住了他,他肯定是半步都走不動的。
他剛一回去螢惑宮,在石桌上下圍棋的慕容梔和蘇流雲都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慕容梔最為擔心,趕忙迎上去將人扶住:「小霧你怎麼臉色不好?是梨將軍那邊出事了?」
「沒,是長姐,她最近因為找不到司徒嫣愈發暴躁起來,剛才在書房訓斥了淺侍衛,我也遭了些罵。」
慕容梔下意識的想要去找姒琢好好說一說,又想起這事並非平時的小打小鬧,雖說自己算得上是長輩,可這個時候也確實不適合說教。
「她現在心情不好,我們都可以理解,等風波過去了,表兄我肯定要說說她。」
「謝謝表兄,那我就回去休息了。」
睡夢裡姒霧恍惚間回到了十年前,因為床榻的觸感過於真實,以至於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夢裡面自己長大了,成婚了。
「霧兒,快出來,我和姜姐姐從宮外給你拿吃的了。」姒琢稚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好!」
不管是不是夢姒霧都十分激動地從床榻上下來打開房門。
初冬明媚的陽光異常刺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大包小裹的姒琢將熱氣騰騰的烤紅薯塞到他的手裡。
「趕快吃,若是被你二姐瞧見了,她肯定要跟你搶的,這宮外小攤烤的就是比宮裡廚子的有煙火氣。」
因為難以置信,姒霧的表情始終是懵的,小心翼翼的吃了口紅薯後幾乎哭出來。
就是這個味道,他長大後嘗遍了宮內外,都不曾有這個惹人歡喜。
「謝謝長姐,要不我還是分一半給二姐吧。」
「你想分便分吧,姜姐姐,我們去舅舅那裡玩吧,我父親好像也在他哪兒。」
「好。」
姜辛彌臨走前特地在姒霧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
姒霧驚訝後退,好久才想起這時候的自己才只有幾歲而已,他跑去水缸邊,墊腳去看自己的容顏,顯然就是一個粉白的奶糰子,怪不得姜姐姐會親親。
因為太過於懷念這個時候,也想去見見父親的他稍晚一步追了出去,長姐她們已然沒影,他只能憑著映像從繞近路過去舅舅的寢宮。
在路過膳房柴房的時候,拍門聲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反正是夢,他也不怕什麼,直接就走了過去。
「裡面是誰?」
「你是誰?」
「姒霧。」
「太好了!我是趙子鶯,你快把我放出去。」
「啊?你怎麼會,會在我的夢裡?就算是小時候你也不應該出現吧?」
「我也不知道,睡著後便夢見自己在柴房裡,怎麼都醒不來,快把我放出去吧,我懷疑這事是誰對我們下了迷藥。」
「好!我這就給你打
開。」
姒霧瞅准台階下的一塊石頭,可惜他又忘記自己現在是幾歲的身體,根本就拿不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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