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姒國那是榮耀。你要的寡人就不許你了。」
姒琢起身作勢要走,被半跪著的趙子鶯堪堪抓住袖子:「子鶯一人,若無樂器,甚是無趣……」
「好,求寡人。」
「求不得……」
「那就自己待著。」
「求,求您了,求您賜與我。」
「賜予誰?」
「樂師,趙子鶯。」
「來人!把趙公子要的東西盛上來!給他好好梳洗打扮一番,今晚寡人回寢宮住下。」
從星雲宮出來聽到消息的斗魁就跟瘋了一樣著急:「王上啊王上,萬萬不可,此人他就是個禍害,他生的孩子更是蚜蟲,您糊塗啊!他要是謀權篡位,這大半的江山怎麼辦?難道要拱手讓趙嗎?」
「你當其他封地的公主公子都是死的?寡人要是死了,他和孩子也在劫難逃。斬草除根,這可是我們大姒的老傳統了。」
「苑帝和先王那是將人流放,並非斬草除根。」
「有幾個活過流放第二年的?苦寒之地,地凍天寒,不死也凍出毛病來了。」
姒琢懶的和這個小老頭犟嘴,大袖一揮就跑去書房批奏書去了。
因為都城的造紙技術還未徹底散播至各地,特別是新攻占的城池,所上奏書大半都還是竹簡和木牘,批改起來其實要費眼睛些。
斗魁年事已高,已經不適合跪坐幫著君王去研墨,就將其徒弟,小翅叫來幫姒琢研墨,整理奏書。
姒琢時不時抬眼看一下這個小翅,越看越覺得眼熟:「斗魁,他怎麼模樣跟長公子有幾分相像?」
「是嗎?還,還真沒注意。」
「淨身了嗎?」
「想著入冬了再弄。」
「你說讓他代替霧兒嫁去梓國怎麼樣?」
「不怎麼樣,長得像不代表這禮儀還有常識來的一樣啊,若是被發現,老奴這徒弟被打被罵都是小,就怕這命也丟了。」
「你說的也是,可霧兒那孩子說什麼都不願意去,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依老奴所見,去,兩國合力,不去,兩國交惡。」
「梓國難打嗎?」
「這還是第一次主動在王上嘴裡聽見如此中聽的話,只要您開口了,偏就不難。」
姒琢微微勾起唇角,提筆落在軍事木牘之上:「那就打!」
第2章
待姒琢處理好奏書,月光已經灑滿了半個書房,看著這月光疲憊的姒琢更加想念趙子鶯。
「斗魁,擺駕星雲宮。」
「諾……」
姒琢實在心急,坐上烏木步輦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宮院前。
趙子鶯未睡也不敢睡,點了燭火,端坐於臥房門後的筵席之上。
姒琢打發走斗魁,獨自踏入院中,抬腳隨手摘了兩顆還沒徹底熟透的桃子後推開了房門。
趙子鶯正對著她,柔順的髮絲垂至胯,還是那身白衣,燭火映襯著他的滿目不甘。
「子鶯你吃桃嗎?」姒琢欣喜的問著。
「你想做什麼就直接做,別說這些無用之話。」
「寡人特地摘了兩顆,才不是為了什麼呢?到底吃不吃?不吃寡人就都吃了。」
姒琢不管他,找了帕子隨便擦了擦就坐到他對面放肆的吃了起來。
「你不洗的嗎?」
「你在上面下毒了?」
「沒,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
「吃不死就行。」
「你這種人竟然能破了我趙國。」
天天趙國趙國的聽的姒琢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猛地湊近單手掐臉,把自己吃剩的半個桃子塞到了他的嘴裡。
趙子鶯嫌棄的丟到一邊,用衣袖一遍遍的擦著自己嘴,擦的又紅又麻。
「行了,再擦就擦破了,伺候寡人睡覺吧。」說完姒琢就伸了個懶腰,向後倒去,看著房頂思緒放空。
趙子鶯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才好,難道真的要拋棄一切,去伺候這個滅國讎人嗎?
屋外的風吹的窗子吱吱呀呀,燭火止不住的晃動,姒琢在地上躺的都要睡著了,還沒等來人把自己扶起來。
「子鶯……」
「我在。」
「倒是扶一下啊,不換衣服怎麼睡覺?」
「……」
「趙子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