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安靜下來的四周,金盞率先開口。他看著被風吹得凌亂的馬萍蘭,虛虛抬起手想要替她攏一攏頭髮,卻又放下。
「或許……我可以陪你去莊氏藥谷。」金盞仿佛下定某種決心。
馬萍蘭卻笑笑,視線只追逐著天邊的一塊碩大潔白的雲,「金盞,我若治不好,等我死後你會娶別人嗎?」
金盞無法為未來的自己做出肯定的回答,於是他道:「或許會吧。」
馬萍蘭如釋重負地繼續微笑,只是這一回更燦爛些:「既然如此,你就當我是死了吧。」
!
金盞呼吸一滯,可馬萍蘭連頭都沒回一次。
長久的沉默,直到遠處的車馬來了,蘭賀招手催促馬萍蘭過去。金盞這時才動了動,多眨了幾下眼睛克制住流淚的衝動,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這是我被關起來時在那間屋子裡看到的,據說那間屋子曾是你的婚房,想來這東西也是你的物件。」
金盞打開盒子,裡面並不是什麼奇珍異寶,只是一個被折成兩半的木笛子,上面刻著一個『蘭』字。這笛子金盞識得,是前朝的舊物,因其聲哀怨婉轉如泣如訴,故曰『泣蘭木笛』。
「據說是你幼年之物,帶出來當做給你的念想吧。」
「……謝謝。」馬萍蘭最終接過了那隻再也無法吹響的笛子,與這位盜聖正式分別。
也是這一天,盜聖失手,仰頭笑笑奔遠方去了。
第26章 漠北人夜林互交手,漠北相內訌……
烏雲遮月,最後一絲明亮隱去,山嶺上的孤狼仰頭鳴叫,驚起一群棲枝的烏鴉,嘩啦啦一群齊飛,混合成另一片烏雲。
這麼多烏鴉?
江蟬停下腳步,頎長的身影立在張牙舞爪的樹影間。
有殺氣!
霎時,一點月光從雲中泄出來,冷光乍起。利器出鞘,擦著江蟬腰身划過。那人速度極快,幾乎瞬間就完成了潛伏、攻擊、閃遠三步。
是一雙削鐵如泥的彎刀。
江蟬扯下被彎刀劃爛的腰封,將其擰成一股,重新束在腰上。
「伊利朵。」他語氣平靜,完全不像是面對著有深仇大恨的仇人的樣子。
「原來你還能認出我來。」女人面孔深邃立體,頭上帶著五彩的珠鏈和打磨好的獸骨裝飾,獸毛
裝點的衣領一路延伸,下裝窄褲緊靴,十分利落。「我還以為你們中原人記性都很差呢。」她勾起唇角嘲諷:「畢竟我們虜過去的中原奴隸一天天連我們喝的奶茶都記不住怎麼做,非得用鞭子抽幾下才能長長記性。」
伊利朵從上到下掃視了江蟬一番:「看來你是真的毒發了。剛開始我還不信,誰想當年你從我們手中救下來的那個游醫拿他全家的性命擔保,說你毒發時異香縈繞,越是運力就越會感到一股蝕骨之痛。」伊利朵幾乎是咬著牙在說。她沒有從江蟬臉上看到想像中的表情,不大滿意,於是進一步挑釁道:「你不好奇我們是怎麼找到那個游醫的?」
「說來也巧。」伊利朵雙臂一揮,刃劃風而響,肅殺無比,「我跟隨大軍南下,竟在路上逃難的人里看到了他。他看到我的時候害怕極了,全然不記得當年你跟鏢時曾在我們漠北王庭救過他一命。他可是上趕著拿你的秘密來換他一家老小的命。」
「你放了他們了?」江蟬終於開口,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當然,」伊利朵微微仰頭,笑得殘忍,「沒—有—」
話音未落,一股風掠過伊利朵的脖頸。
「啊!」
伊利朵忙後撤步躲避,卻正中江蟬下懷,一腳踩進泥沼坑裡,身子搖晃一下。
正是這個時機,江蟬悄無聲息地再次出劍,利落地朝著伊利朵心口處刺去!
『砰』!
刀劍相撞,伊利朵堪堪格擋,可仍擋不住江蟬的攻擊,那把長劍已經順著雙刀的縫隙直/插了過去,刺進血肉里。
伊利朵驟然受傷,身體不受控制倒下。
江蟬並不戀戰,在伊利朵猶豫要不要繼續進攻時收劍向林子深處撤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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