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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岐臉已經黑透了,死人一般。

江蟬聞言冷笑一聲,「盧大公子閱歷豐富,想來可疑的兇手可不止我與金盞。」他目光停留於盧子固從白布下露出的一截手腕,只見腕上星星分布著瘡爛的紅點。

第17章 嫵花巷說風雅實藏污納垢,嫵媚公子命……

「我好好的兒子呀!那麼孝順、上進,將來可是要做大官的啊!天殺的,要不是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留不住大爺,他何至於跑出去跟男人偷腥,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廝混!」盧夫人哭天喊地,一會哭兒子命苦,哭天妒英才,一會把氣撒到盧子固妻妾身上,連妻妾們哭得不夠傷心都要臭罵一頓。幾個體弱的女人已經暈過去幾回了,偏偏盧夫人還不讓人攙扶,硬等著她們自己醒過來。

如此折磨下,靈堂里的哀嚎更加悽厲了。只是不知幾分是哭靈堂里的死人,還是哭靈堂里活著的自己。

被哭聲環繞,盧岐聽得心煩,想要大罵幾句抒發心中的鬱氣,卻又念及老太爺在場,只能叫下人去勸盧夫人。

可盧夫人哪肯聽,哭得更撕心裂肺,靈堂里更吵得如一鍋粥。

盧刺史穩坐於旁,渾濁的瞳孔一一掃視過眾人,神色里沒有悲痛和厭煩,一派的穩重作風。他閉了閉眼,穩如泰山道:

「你說那人叫江蟬?」盧刺史年老,聲音也透著一股生命之末的沉重,但是語氣隱隱有一股銳利,讓人不敢在其面前造次。

「是。」

「那就讓他去查吧。」

「父親……」

盧刺史樹皮似的手一揮,制止了盧岐接下來的話,不容置喙道:「你不知道他師父是誰,自然也不知道他是誰。五毒谷出來的人,不會盯上子固的命。」他孫子的德行他再清楚不過。

看似烈火烹油花團錦簇的盧府表面欣欣向榮,可是看幾個子孫就可看出這錦繡如煙,待他一死,這些只知道養孌童美女的孫兒就會倒的倒散的散,他們盧府衰落的命運實在是可以預見。雪霽的弟子絕不會為了這種紈絝子弟出劍,除非是盧子固做了什麼觸及對方底線的事情。可就算是後者,對方也絕不會矢口否認。

「子固可憐啊……」盧岐到底是盧子固親生父親,老淚橫流,滿臉的皺紋擠滿了淚水。

盧刺史也想安慰兒子幾句,可是他太老了,心中裝著的事情也太多。說到底,盧子固也不過只是他眾多孫子中的一個,盧府上上下下這麼多人,盧刺史顧不過來。他只能在活著的這些時日做好他該做的事。

「等仵作來了,就請他來驗屍吧。」盧刺史起身,慢慢踱步而出,將一眾哭聲拋在身後。

……

「嫵花巷。」洛成玉掀開帷帽,細細打量起這條一眼就能望到頭的巷子來。

才春三月,料峭春寒還沒褪去,也不知他們哪裡搞來的諸多色彩鮮艷的花朵裝點在巷子周圍,迎風招展,漂亮極了,遠遠就能聞到一股濃郁的馨香。

待洛成玉與江蟬走近才發現這花是各色布料做成的栩栩如真的假花,香味是香膏塗抹在上面散發出來的。那做花的人手藝一定妙極了,才能以假亂真,即使是不在鮮花盛放的季節也能營造出醉人的情調。

「原來這地方竟看起來頗有些風雅嗎?」洛成玉第一次來到青樓楚館煙花巷柳的玩樂之地,不免新奇,主動去打量柱子上名人親題的艷詩來,口中默念道:「嬌郎酥腿開……」

一人突然上前幾步,擋在艷詩前,輕咳道:「我們先去找那位香香公子探探口風。」江蟬把那幾個字擋得嚴嚴實實的。

充滿好奇心的洛成玉沒看完整首詩,心底有些遺憾,但又不好意思明說,只能點點頭,「好吧。」

江蟬跟在身後,聽出洛成玉語氣里的失落,便道:「你第一次來,所以覺得這裡處處新鮮,甚至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雅,可這實在是一種錯覺。」江蟬語氣里流露出些許不屑,「這光鮮的每一處角落下莫不是藏污納垢,以你的個性,若了解了,吐個三天三夜都算輕的。」

「啊?」聽江蟬這麼說,走在前面的洛成玉連忙驚疑地回過身。

昨夜江蟬從盧府歸來,同她講了盧子固之死與金盞被冤,說到要探明真相,洛成玉率先精神了起來,纏著江蟬帶她破案。江蟬本不想讓她涉足嫵花巷這些三教九流之地,卻被纏得無法,只能鬆口帶她來。

洛成玉沒見到盧子固的死狀,也沒目睹江蟬夜闖盧府的驚險,只是聽說這小說里才有的查案情節出現在自己生活里,當即大為震動,恨不得大施一番拳腳來給平靜的生活找點新鮮。

江蟬被迫停下自己的腳步。二人正在上樓梯,這使得他不得不仰視著走在前面的洛成玉。

只見對方那雙靈動的鳳眼轉啊轉,最後定格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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