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眼力非凡,卻不知是友是敵,若是他國故意想引起京都動亂,也未可知,故而臣也認為,首要之務該是把『壹』抓起來,審問審問。」刑部尚書唐恩若有所思道。
風子鶴輕咳了一聲,欲言又止,要抓得到還用等到現在?
他曾經親自蹲守了兩夜,人都能從他眼皮子下跑了,更遑論其他人。
不過有一點倒是可疑得緊,當他跟某爺抱怨竟然還有人把他耍得團團轉時,他竟然從那位爺的臉上看到的得意的表情。
他得意個毛球啊!
郁生沉本欲開口,但唐恩又說要抓人,他瞧了眼攝政王。
算了,他還是閉嘴吧。
夜卿羽聽得頭疼,他瞥了眼一言不發的夜珩,「攝政王以為如何?」
夜珩眉心一跳,隨即不緊不慢地開口。
「啟稟陛下,臣以為,這是一次清繳亂黨、肅清細作的好時機,大理寺以查假畫為名,將曾經可懷疑疏於沒證據不好拿的人全部排查一次,這次假畫所覆蓋的地方有茶館、賭坊、甚至於青樓,這些皆是信息來源的好地方,說不定還能查查其他的東西,既已經亂了,何不直接翻個乾淨。」
「……」
要狠還是攝政王狠。
瞧著大理寺卿愈發苦澀的神情,攝政王幽幽開口,「若是大理寺卿人手不夠,本王還可借些人馬供你使,五百可夠?」
大理寺卿差點暈過去,「下官……多謝攝政王體恤。」
他竟然還要繼續查,他這身子骨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時候。
「唐愛卿也一起查,攝政王跟孤來趟書房,退朝。」
大理寺卿瞬間感動涕零,連高呼「萬歲」的聲音也大了些。
攝政王府。
沒等來夜珩回來用午膳,王妃娘娘吃得也挺香,一個人吃了小半隻燒鵝。
午膳後,軟塌擱置在蓮花池畔,眼前一片的碧波,清風拂岸,小姑娘眉眼間是化不開的溫和與安然。
聽到腳步聲近了,素涼依舊沒有睜開眼,身子被撈進了一個清冽熟悉的懷抱中,小姑娘輕輕蹭了蹭,略顯疲憊的小模樣惹得夜珩都緩了緩才開口。
清磁醇厚的聲音貼著素涼的臉際,緩緩入耳,「最近京都城會有大動作,涼兒夜裡先不要出門了。」
素涼睜開漂亮的眸,抬首望向他,「是皇兄的意思嗎?」
素涼本來就沒瞞著夜珩,想來也瞞不住那位年輕的君王。
夜珩薄唇微勾,「嗯。」
「臣妾是不是惹禍了?」素涼其實也聽到了朝廷中的一些風聲,猜也猜到了些。
夜珩輕撫著小姑娘的頭髮,「別多想,假畫一案遲早要查,當下涼兒給了契機,正好將他們連根拔了。皇兄和本王的意思,當中所涉及的黨羽眾多,恐生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