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就好。
房門被打開,他們都進到裡面,將本就狹窄的房間顯得更加逼仄。
隨著一聲悶響,素涼才看到傅呈的腳邊,還丟了個人。
「認識他嗎?」夜珩出聲,將她的視線奪回來。
素涼點頭,「認識的。」
夜珩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把尖利的匕首,利刃向下,在燭火之下閃著銀光,遞到素涼麵前,「給你個機會,殺了他。」
此話一出,兩名跟著的侍衛直接將容立書從地上架起來,控制在一旁。
「你們要做什麼?要做什麼!寧兒不要!唔唔唔——」
他的嘴直接被侍衛用布團堵了起來。
素涼從夜珩的神色里看出他是認真的,小姑娘接過了匕首,也沒問為什麼,他說,那她做就是。
素涼轉身,看向不斷掙扎臉色絕望的容立書,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立書,
你曾說會娶我,可將我拋棄之人是你;
你曾說不會嫌我,可每次當著旁人的面你總不願承認我;
你曾說會用生命護著我,可差點要了我的命的人還是你;
這些我都當你用兒時的溫情相抵,不跟你計較,可你為何,還跟靖卉同流合污,污我母后之名,貪我外祖的財勢,當初姬家覆滅,容家究竟參與了多少……
素涼對上那雙驚恐到極致的眸,眼都不眨地將匕首插入他的胸膛,動作利索而乾脆,熟悉的模樣像是做過多次。
在場的人都震驚地看向她,唯有夜珩鳳眸愈沉,不知在想什麼。
「唔——」容立書被疼痛折磨得痙攣,他的雙眼充血,全然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ᴶˢᴳ之人。
素涼頓了下,手上用力,刀被抽了出來,而容立書也徹底暈死過去。
刀刃離心臟偏了幾分,就當是還少時救她命的那一次,是否能活,就看他的造化。
血濺在了素涼乾淨的衣服上,臉上。
她沒有擦,只是手中兵器的觸感刺激著她的每一根神經,素涼輕闔了闔眼,握緊了刀柄,在眾人完全沒有防備之際刺向了夜珩的方向。
夜珩下意識閃躲,來不及多說什麼,就在狹小的空間裡跟素涼動起手來,女孩的功夫對上夜珩,前面幾招下來根本不見優劣。
眾人才緩過神來,皆有了一個意識,平日看著嬌弱的王妃實則武功極高。
可很快,素涼就有了明顯的不及,幾招她便被夜珩控制在懷中,手中的匕首被奪,只是當匕首被奪走的剎那,小姑娘突然不反抗了,周身都放鬆了,呈一派任人宰割的姿態,眼眸闔上。
她這一生,經歷過無上寵愛,卻也跌進過沼澤深淵,那裡布滿荊棘,似乎每走一步都會滿身是傷,渾身染泥,烏臭到連她都不敢承認這就是自己如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