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與我都心知肚明,破局的方法有且只有可能繫於吾神之身,催動覺醒也好,玩轉科學也罷,凡人拼盡全力也只能發揮提供思路這麼點微薄的貢獻而已。吾神仁慈,才願意耗費時間,叫人類掙扎求生,但人類的上限如此,仁慈是不足以改變命運的。」
解鈴悠悠說:「摸清人類的極限,徹底否決掉溫柔的方案,吾神正行走在這樣一條正確的道路上,不是嗎?」
說完這句,儘管沒有必要,她還是極速給自己疊了層甲:「當然,吾神一切的決議都有意義,仁慈更是最大的美德,但是比起考慮吾等螻蟻,作為神明大人虔誠的信徒,我還是不希望神明大人有一絲勞累。」
白榆不想附和她,頂嘴道:「神明大人不勞累,你也沒得勞累了,真要出局你也一樣,少高高在上地開心了。」
「不,我不一樣。」
解鈴卻說:「流散能力會出局,所以我不和流散能力綁定,選擇道路之後會被淘汰,所以我不做選擇而是另闢蹊徑。」
她的笑容很古怪:「即使出局,我也要和白榆小姐一起出局,而不是和區區華幽心。」
白榆蹙眉。
解鈴什麼檔次,和她相提並論?
不待她呵問,喧囂又起。
亮光來自千里之外,穿梭雲層,破開薄霧,義無反顧鑽進黑洞,勇敢無畏沖向城市,密密麻麻如雨點般落下,它們有驚人的速度和駭人的破壞力,它們是——飛彈。?
啊?
注意力被天空吸引的剎那,地面微微顫動。比聲更快的是衝力,比光更急的是來自地底的、濃重的、強勁的、令人頭皮發麻的——「轟!!」
爆炸。
接二連三,無窮無盡,毀天滅地的爆炸。
地皮被掀翻,空氣被點燃,在震耳欲聾的轟鳴和閃瞎人眼的亮光之前,熱浪已如海嘯般襲來,白榆腳下的磚瓦、瀝青……這座偌大的城市的每一寸土地,都被恐怖的爆破選中了,一瞬就要被炸上天!
時間在這一刻暫停,白榆看到了瞬發的黑洞,暴起的愛神,張牙舞爪想要擠進來的灼光,還有這停滯時間中另一個可以自由行動的人。
——沈殊星。
沈殊星不知從何處轉移來了。
黑洞強關,愛神消融,漫天飛彈被盡數隔絕在了透明護罩之外,沈殊星落地的一霎,一切熱浪、聲波、濃煙、亮光、輻射……都隱去了。
所有能量聚集她手心,顫動著、掙扎著,不甘地凝實、收縮,縮成一個溜溜球大小的光球。
時間恢復了流動,一切卻沒有結束。
空間在沈殊星的眼前扭曲,讓她看清千里之外的景象,有人顫顫呢喃著「邪神竟然真的存在……」,有人高聲呵斥著「別發呆,繼續!」,有人惶惶催促道「頭,您快撤退吧!您不能有任何閃失,反抗軍不能失去您!」,有人冷靜反駁說「不,該撤的是你們,這是命令。」
恐懼、迷茫、悲傷、怨恨、絕望……在這世間一霎泛濫的負面情緒浪潮之中,沈殊星聽到了堅定的意志。
他們脫胎於絕望的泥潭之中,依舊恐懼受傷,依舊畏懼死亡,但不肯屈服強權,不肯接受偏安。
有的不接受這個由解鈴構造的超能力者至上的社會,有的不順從這個由邪神定義的人人終將走向超凡的宿命,有的立志為每一個渺小生命自由生存的權利而戰,有的決心為每一個自由生命不被異常生物統治的未來而戰。
這些恐懼著,顫抖著,卻不肯退縮的意志在混沌的世界裡燁燁生輝,壓過萬千心聲,清晰迴蕩在了沈殊星耳邊。
「以反抗軍之名。」
「討伐愛神!」
「誅殺邪神!」
無盡的吶喊聲下,數不盡的超凡能力和科技造物聚合滄城,齊齊向沈殊星襲來。
被一種莫名的直覺牽引著,白榆從亂局中抬眸,從混亂中移目,將視線投到了沈殊星無瑕的側臉上。
全神貫注,萬分仔細,眼睛一眨也不眨。
然後,她看到沈殊星笑了。
這是一個白榆在從前也鮮有所見的笑,不同於沈搖光死後那些淺淡的、浮於表面的、轉瞬即逝的微笑,而是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樂正明。」沈殊星喚出了一個名字。
遙遠的距離在空間移動前不值一提,一眨眼的時間都不需要,沈殊星就移動到了反抗軍的據點。
炮火幾乎是以瞬發的速度衝到了她眼前,她渾不在意,只迎著攻勢前進,消融槍林彈雨,越過鐵壁人牆,直直走到了領頭人面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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