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余飛鵬震驚地推開霍烯,一臉不可置信,「這事我不干,你居然讓我接近張素?你想報復他?不行不行,這種事我干不出來。」
霍烯:「……你想哪去了?」
「能聽我把話說完嗎?我是想讓你接近張素,告訴她,我最近生病了,你把這個消息傳達給她就行。你說說這難道比違法犯罪難嗎?」
「哦。」余飛鵬誤解了他的意思,有點難為情,「這事倒是不難。」
「你放心吧,我肯定可以做到,嘮嗑而已,我的本行,不到兩天就能和她混熟,那我啥時候透露你生病了的消息?」
霍烯思索:「過兩天吧,這周日你找個時間和她透露。」
人算不如天算,周末的時候,霍烯被一道電話召回家裡。
他老父親親自來的電話,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需要他回去商量。
霍烯以為家裡出了什麼大事,連忙趕回去。
回去一瞧,他父母健健康康,家裡也並不像是發生重大事情的氣氛,反而縈繞一股喜悅。
難不成他猜錯了,家裡是有喜事?
「爸,這麼著急把我叫回來,是有什麼事?」霍烯對著沙發上捧著茶杯的霍父開門見山地問。
霍父常年茶不離手,他輕輕酌了一口,擺出一股領導特有的氣勢:「當然是有事情很你商量。」
得,又來了。
霍烯最煩和他父親交流。
有事不直說,總要七繞八繞最後才繞到正題上,讓人摸不著頭腦。
霍母從廚房裡端來一盤新鮮的車厘子,放到霍烯面前,笑呵呵的:「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特意去買的,你嘗嘗。」
霍烯沒嘗,只問:「媽,家裡到底什麼事?」
「你看你這孩子,上了大學像脫韁的野馬,一兩個月都不回來一趟,一回來便是這樣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好好在家裡坐坐不行啊?」霍母說著打開電視機,熱熱鬧鬧的節目聲音沖談客廳的沉默氛圍。
霍烯低著腦袋,一言不發。
他父親說官腔的做派也傳染給母親,母親說話也學著彎彎繞繞,半天不給回復。
得,看來急不了。
霍烯悠閒地往沙發上一癱,抱著車厘子有一茬沒一茬地往嘴裡扔。
他安靜下來後,他父親開始扯正題:「你這陣子怎麼樣,上了大學,還有沒有和以前的朋友聯繫?」
霍烯眉頭微皺。
他父親談話向來很有技巧,說過的每句話都不是無用的,霍烯琢磨著這句話背後的深意。
琢磨半天猜不透父親的真實意圖,只得見招拆招地回覆:「有聯繫,前陣子飛鵬和他們還一起聚餐了,我有事沒來得及過去。」
「你有什麼事?」霍父追問。
霍烯漫不經心回覆:「私事。」
「好吧,我不追問。」孩子大了,有隱私了,霍父退讓一步,感嘆:「霍烯啊,你要記住,結於微時的感情是最純粹最值得珍惜的,等你以後入了職場,少不得要面臨一些虛與委蛇的場面,到那時你就懂這群朋友的珍貴之處了。」
霍烯嚼著車厘子:「我一直懂。」
「你懂就好。」霍父又酌了一口茶,「我記得你們幾個都是在北城上學吧,平時怎麼不多聚聚,聯絡聯絡感情呀。」
霍烯不以為然,「聯絡這麼頻繁做什麼,大家上了大學,有了自己的新社交,也有新朋友要維護,還有忙著考各種證的,哪有時間天天聚。再說了,雖說咱們都在北城,但北城這麼大,聚一次也挺費勁,一兩個月聚一趟就夠了。」
霍父挑眉,「誰忙著考證啊,剛進大學這麼有規劃?」
「三姑娘吧。」霍烯也不是很清楚,只聽余飛鵬提過一嘴。
「哦?原來是三姑娘。我就說麼,你們那一幫男孩,還沒人家三姑娘有志氣有拼勁。」霍父停頓一下,想起什麼似的笑著回憶:「前兩日我碰見三姑娘她爸老孫,老孫一個勁地夸自家姑娘呢。」
「我含蓄了表明我家兒子也不錯,你猜怎麼著,老孫也沒否認,說這一幫小子中,最看重你,覺得你以後出息最大。」
受了一番吹捧的霍烯無動於衷。
這種客套話他不知道聽過多少大人當著他父親的面提過,當不得真的,他已經免疫。
「這可不是客套話。」霍父瞥了一眼自家兒子臉上無所謂的表情,補充:「你孫叔對你的確很欣賞,你只有一歲的時候,你孫叔看著你的大耳垂,斷定你是個有出息的。他當時還想結娃娃親,被我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