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易歡不知道肖柯要跟自已聊些什麼,她只知道自已此刻緊張得要命。不,是從剛才看到肖柯的那一瞬間起,她的心臟就不受控制的狂跳不止。
要換做以前還好,可是剛歷經了毒蛇事件,以及後來在醫院自已與父母之間的關係被大家所得知。她當時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內心早就已經驚濤駭浪了。
此刻喜歡了那麼久的人就在自已面前,她實在做不到像之前一樣從容鎮定。她會擔心自已的形象是不是在對方眼裡已經崩塌了,會害怕對方誤會自已是很糟糕的人,她當然也知道自已的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因為對方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
她一直很努力的學習,就是為了終有一日能夠離開那個地獄,可她好像天生命就該如此,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收效甚微。
就像今天發生的事情一樣,一直以來示人的還算不錯的形象就在瞬間崩塌了。好像她一直以來的所有努力都像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 ,多餘又。
「易歡?」
肖柯疑惑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
「啊?」易歡猛的回神,偏頭看向肖柯,對視的瞬間又猛的低下頭。意識到自已剛才竟然在肖柯面前走神了,易歡下意識捏緊了手指,抿了抿嘴唇。無措又自責。
「想什麼呢,叫你好幾聲。」肖柯眉眼含笑,溫聲道。
「不,不好意思,走神了。」易歡忙道歉,不知道是過於緊張還是愧疚,說話都開始有點結巴,「你,你過來找我有,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你不用緊張哦。」看出女孩的狀態,肖柯往後仰了仰身子,手也往後撐在石面上,作出放鬆的姿態,語氣卻是認真的。
「今天的事,想謝謝你。等回去我送你個謝禮。」肖柯說到這,笑了笑繼續道,「我沒怎麼送過女孩子禮物,你到時候別嫌棄哦。」
易歡愣愣的聽著身邊男生溫柔含笑的話語,她知道他此刻臉上一定掛著笑容,她想偷偷看一眼,但幾次都望而卻步。
「不用的。」易歡聲音輕輕的,好像風大些都能吹散,「醫生說蛇的毒性不大,暈倒是我自已身體的原因。」
「如果咬到的是你的話,說不定都不用去醫院的。」
肖柯沒有再說話,斂了笑,微微偏頭看著女孩。
她乖乖的坐在那裡,雙臂抱住自已的膝蓋,下巴抵在膝頭,半張臉都埋在臂彎里。她眼皮低低的垂著,臉上沒什麼情緒。晚風吹拂著她的髮絲,有幾縷碎發虛虛與長睫相接觸。
她眨了眨眼,髮絲垂落,好像有什麼東西也隨之悄然落了地。
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