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不傻你 ！ 」他哥拍了拍小孩的頭，勁不大。
「嘿嘿，」小孩對著他哥嘿了兩聲，又對著顏釋嘿了兩聲。然後跑走了，「回家，回家 ！ 吃飯，吃飯 ！ 」
他哥對著顏釋點了點頭，才追上去， 「慢點跑，別摔了。」
顏釋看著一大一小遠去的背影，垂下眼瞼，遮住了眼裡不知名的情緒。
他戴上帽子，起身離開了公園。
暖黃燈光下，幾片樹葉隨風起舞，在長椅上停息。似乎留下了什麼，又似乎不曾停留過。
顏釋租的公寓就在公園不遠處，二十幾分鐘就到了，十八樓的兩居室。客廳的落地窗對著外面的街道，燈火通明的夜晚，車水馬的街道；說不上有多美，但顏釋每天晚上都會站在落地窗前看上一會兒。
萬家燈火為誰明，大車小車向何方。
公園另一邊的居民區，兩兄弟一進門。時北就被抱了起來， 「哎喲 ！ 小北啊，有沒有事？」
「外公，你別抱著他，再累著。」時南說著，往廚房走去。
「小北才多重，累著什麼。」外公抱著時北去沙發上坐下，「鍋里給你留了飯菜，還熱著。」
「好。」 時南說。
「時小北，我最後說一次。」時南端了飯菜在餐桌坐下，「你再自已跑出去，老子打斷你的腿。」
時南是真的生氣，這樣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但他這個弟弟總是不聽，或者說理解不了。
時北往外公懷裡縮了縮，好不委屈。
「小南。」外公看著小外孫，別提多心疼。
「小什么小，南什麼南？」時南看了外公一眼，「這次是去公園，下次呢？得虧沒遇上什麼壞人。」
「你沒回來嘛…外公不舒服睡著了嘛…」時北小聲抱怨著。
「那也不許自已出去，」時南幾下解決了晚飯，「我和外公不在，就去對門找可樂哥哥，說過沒？」
「哦…」小北噘嘴皺臉，一張小圓臉，這麼皺起來的時候跟個包子似的。
「你再擠，臉都成褶子了。」時南面無表情，看著擠眉皺臉的時北同學。
「略略略 ！ 」時北沖時南扮了個鬼臉，跑去自已房間了，「洗澡澡，睡覺覺。」
「 小屁孩 ！ 」時南輕笑一聲，去廚房洗碗。
洗完碗，外公已經不在客廳了。時南推開外公的房門，外公已經躺下了，悶著咳嗽。
「又不舒服了？」時南來到床邊，蹲下看著外公。
「沒事，你別擔心我。」外公伸手輕輕拍了拍時南放在床沿邊的手。
「吃藥不管用就要去醫院，別拖知道嗎？」時南說。
「我大你大，管教誰呢？」外公佯裝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