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吃的是江嶼容親手做的家常菜,正合徐懷袖口味,菜例沒阿姨做得那麼多,但確實好吃。
江嶼容確實給了徐懷袖好大震撼。
她沒見過這種男人。
上來就琢磨結婚,結了婚急著對你好但不急著上床,以前無論是電視上、網絡里、還是現實中,一個都沒見過。
徐懷袖接觸的男人要數客戶多,只有想吃她豆腐的和想讓她吃虧占公司便宜的。長得好看的少,所以一開始江嶼容給她的好感要從外貌說起。
然後才是沈董這一層。
徐懷袖考來北京全靠自己努力,後來進了公司,也有努力的成分,但肯定也不完全,有沈董帶著,她是遇到了貴人。
她心裡有數,不是那種軟飯硬吃的人。軟飯能吃得光明正大也算實力,畢竟她飯吃了,工作也完成得很好。
有時候人家根本不在意軟飯究竟吃成什麼樣子,上位者都是結果導向論的,結果好才不論過程,過程再美,交出一個垃圾一樣的商業報告,又是什麼好事。
但這和談戀愛,或者說婚姻有實際上的不同。
她看得開,配得感夠高,但道德感也高。
江嶼容對她好是實打實的,但他又希望自己能做到什麼地步呢?
江嶼容挺了解她的,可徐懷袖卻沒有多麼理解他。
她盤腿坐在落地窗前,此處風景正好,可以遠眺到城市波瀾夜色。
車流川涌,正如她有點不知奔往何處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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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生活回到了自己手中,徐懷袖準備重新打理自己,她制定了計劃表,什麼時間去運動,什麼時間選廠選資料。
剛成年那會兒,漢服很是暢銷過一段時間,徐懷袖特地研究過漢服的營業方式,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市場飽和,新人原創進去,很可能是賠錢而不能分到蛋糕。
她換了幾種方法算投資盈利比,得出來的結果都是現在當創業方,除非祖墳冒青煙,否則大概率暴死。
但失望也帶來著希望,徐懷袖自己認識人脈,最近有不少工廠倒閉,為了減少虧本,各種原料價格下調。她手裡有的錢完全夠收購一家布料或者繡花的次級工廠,從自有工廠開始動工。
巧了,兩年前,她還真做過一樁案子,就是牽線服裝工廠和售貨三方。
「懷袖?」
在跑步機上放空思緒對比各地工廠時,徐懷袖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是師兄沈含山。
沈含山的公司周一放假,今天不是上班時間,能見到他不奇怪。
「師兄,」徐懷袖摘耳機,調慢跑步機速度就要下來。
沈含山伸手攔她:「你練你的,怎麼,今天不上班嗎,有空來鍛鍊?」
偌大北京,恰巧在健身房遇到了自己避之不及的人。
只有一個理由,就是沈含山可能住在這附近。
徐懷袖也沒想到和沈含山成了半個鄰居,她笑了笑:「我辭職了。」
第9章
「哦?怎麼辭職了?」沈含山上了她旁邊一台跑步機,看似隨意問道,「我知道沈董最近去了香港,但怎麼她一暫時離開你就走了?是內部有什麼問題嗎?」
誰該告訴誰不該告訴,徐懷袖心裡還是有數的。
原材料方和光揚在一條船上,價格的漲跌不過是她給生物醫藥部門送的一顆塞牙石子兒,豬頭把她氣得不輕,自己自然也不能什麼反擊都沒有。
杜若蘅敢給她降百分點,就說明原材料那邊認為降一點在商業許可範圍之內。徐懷袖按時過後,只要後期豬頭團隊被換掉,杜若蘅他們自然會用降價拉攏新團隊,這都不在話下。
而沈董回來之前,他們自然也不會亂說。
而沈含山不一樣,他的業務在朝陽產業上,和光揚遠期規劃呈競爭關係。
公司內鬥哪裡都有,但若把具體程度透露出去,除非徐懷袖腦子被塞了瓜子仁。
「早就想辭,」既然沈含山站她旁邊把跑步機當走路機用,徐懷袖也不能幹站著,她把速度調到合適檔位,和他並肩走著,繞開光揚的事,「沈董也支持我,說反正在外面混得太差還能回去。這些年我連年假都沒怎麼休,剛好gap下,不然24的像42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