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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面并不是很高,但江鸢个子却足足有五尺二,江郑平又没说让她坐下,所以她只能弯腰站着,看起来格外的滑稽可笑。

江郑平只能吩咐:“坐吧。”

江鸢作揖:“谢父亲大人。”

她提着官袍坐下。

马车里安静了下来,江郑平开始问她:“太后留你做何?”

先前大臣们在万生殿吊唁,结束后,所有人离开的时候,唯独她被冯公公叫停留下,若不是江郑平和宰相说话间用余光看到,竟不知她竟会被太后单独叫去。

江鸢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回父亲大人,太后找我,是想让我监督姚大人之子姚星云,她说我们两个现在都在大理寺任职,如果姚星云有情况,要立刻和她汇报。”

“你?”江郑平明显不太相信。

她一个小小的庶女,无权无势,能被提拔做大理寺丞,还是沾姚家的光,这太后莫不是想不开了,脑子抽筋了安排她?

江鸢点点头:“别的太后就没说什么了,她让我滚出来,于是我就滚了出来。”

这句话是真的。

虽然江鸢只随意说了几句,但江郑平却慢慢回味着她这几句话的含义。

姚崇是皇家亲兵,一心向着皇帝,那日他把姚崇叫到王府,虽说是想拉拢,但也没有抱多大的信心,而姚崇又深知先皇驾崩后,自己与萧莫辛之间必有一争,所以他也在审时度势,以取更优的选择。

萧莫辛盯着姚家虽然没什么,江郑平只是想不到她会让江鸢去做,毕竟这江鸢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是长平王府的人。

难道这萧莫辛是故意让自己知道的?

江郑平思虑过后,告诉江鸢:“既然太后让你做了,那你便盯着,不过若是姚家那边真的有情况,你也必须告知我。”

江鸢乖巧回道:“父亲大人放心,我一定第一个转告您,若是太后那边再让我做什么,我也会一并告知您。”

江郑平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目光上下打量了几番,眉眼间和她娘亲倒是有几分相似,清瘦秀气,只可惜她娘亲……

出于对她娘亲的愧疚,江郑平并没有把江鸢赶下马车,直到长平王府门口,两人才依次下车。

下马车后,江鸢候在一旁弯腰作揖,等江郑平下来进去,她缓缓直起身子,视线看向江郑平的背影,目光深邃,右手遮挡在长袖下不自觉握成的拳头悄然松开。

母亲都不怨的人,她怨了又有何用。

翌日,江鸢神清气爽的去大理寺旁听月娘重审一案,此案压了整整两年,如今旧案新审,城里很多老百姓都来了。

江鸢没穿官袍,一袭青衣落身,长发用发带束起,站在人群里秀气的显眼。

姚星云从人群另一侧摸了过来,他挤到江鸢身边,刚想开口问她点什么,没想到一转头竟被她这身打扮惊艳到了。

她这身青衣并不华丽金贵,做工也很是粗糙朴素,领口处甚至还有线头。

但穿着江鸢身上,不仅合身,还合人,干净的眉眼不施粉黛,笑起来唇角弯弯,腰间飘荡的几丝流苏,看起来颇有些许风流倜傥的风韵。

她倒,挺好看的,不过是个A。

姚星云瞬间没了兴趣。

第11章

姚星云架起胳膊,望着前堂替她抱怨道:“月娘一案,我怎么觉得是韩云墨这厮摆了你一道?明明他们都在暗中调查,却非说文大人因公外出,此案搁置了。”

“嗯?您看出来了。”江鸢开他玩笑。

姚星云愣住,双目圆睁,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江鸢:“不是,你知道啊?那你知道还跟着瞎掺和什么,被他们当猴一样耍,要是我,早上去把韩云墨打趴下了。”

韩云墨此刻身着官袍整衣危坐在高堂之上,看起来风度翩翩,峨眉星目,十分俊秀,招的前来旁听的姑娘公子们尖叫连连,若不是有府衙的人拦着,恐怕他们现在就冲进去,把韩云墨抓回家当压寨丈夫了。

其实刚开始知道的时候,江鸢是生气的,她来来回回忙了这么久,结果却是他们已经调查过的,这韩云墨无非是想来看她笑话罢了,不过转念一想,能救出这么多孩子也不错,而且不仅月娘的孩子找到了,就连那晚面摊邻居刘娘家的孩子也找到了。

更重要的是,断了太后杀自己的念头。

这可比月娘一案重要。

江鸢回他道:“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而且知道的时候,文大人已经决定旧案重审了,我只能听令办事。再说,案子查明白不就行了,我们两个也不用被举报。”

“不行!”姚星云火气大的很,他怒狠狠的说:“小爷替你气不过,我看这韩云墨就是无事生非,小爷不教训教训他,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江鸢连忙拦他:“别别,不至于。”

真不至于。

姚星云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推开江鸢的手,气冲冲道:“江鸢,这事你别管,小爷我今天晚上就找个麻袋把他套起来,吊在房梁上爆锤一顿!”

姚星云这火爆的脾气,江鸢之前体会过,所以她还真挺怕姚星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惹到不该惹的人,于是便和他分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先别激动,这文大人是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大理寺卿,而韩云墨是文大人一手带出来的,他们两个和太后关系匪浅,你这时候去招惹他,不是给你爹添麻烦吗?所以别激动,没多大点事。”

“我管他……”姚星云刚想赤着脸反驳,没想到说一半,突然戛然而止,声音小了下来:“太后,亲自提拔的吗?”

江鸢认真的点点头:“嗯,亲自提拔的。”

昨日在永安殿见到文慧元和韩云墨,江鸢心里猛地打了个咯噔,她没想到月娘一事,竟有太后在背后推波助澜,而且看殿上三人交谈的模样,明显不是敌对方,于是她回到长平王府后,特意去打听了一番。

这文慧元是顺乐元年的文状元,先皇生前就被太后举荐为大理寺卿,先皇之所以答应,也是文慧元的确有才干。

她曾在四年内连破几桩大案,有次顺藤摸瓜抓捕了一名三品朝廷官员,按照大梁王朝律例,五品以上的官员,需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个衙门三堂会审,结果证据确凿,那人都没有等到秋后,直接当场问斩,百姓们纷纷拍手称快。

哎,要是这么说来,先皇虽然没有治国之才,但倒挺会知人善用的。

“威……武。”

“威……武。”

“威……武。”

堂审开始,前来旁听的老百姓立刻安静,不再议论纷纷。

文慧元身着绯红官袍,威严庄重从后堂走出来,韩云墨和堂上一众官员挥着长袖起身,弯腰作揖行礼。

她坐下,拿起惊堂木重重拍在桌面:“升堂,带月娘。”

江鸢视线往一侧转了转,看到月娘手上戴着枷锁,被两名衙役带到了大堂,相比那日在右治狱见到的月娘,今日的月娘看起来似乎更有生机,人也柔和许多。

月娘跪下:“民妇见过大人。”

文慧元:“起身。”

月娘叩谢:“谢大人。”

随后衙役又押上来两名嫌犯,手上戴着厚重的枷锁,他们应该就是闯进张家的生口牙子,也是杀害张生和月娘婆婆的凶手。

文慧元问道:“你们可承认,是你们杀了张生和月娘婆婆?”

两人跪在地上,脑袋低着不敢抬起来,回答的声音也甚是心虚:“承,承认,月娘丈夫和月娘婆婆是我们杀的。”

啪,文慧元拍了下惊堂木,语气加重:“你们为何杀此二人?”

其中一人回道:“两年前,大概是二月初三吧,月娘婆婆找到我们,说要把自己孙女卖了,按照市场上的成交价,我们给了她半锭银子,约定二月初五带走孩子。没想到当天有事耽搁了,我们等到二月初七才去,那天输了不少钱,心里有气,所以早上我们喝了点酒,到月娘家直接踹了开门,走进院里嚷嚷着要带走孩子。那会儿月娘好像在做饭,她听到声音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切菜的刀,我们,我们见月娘长得好看,酒色冲头,就朝月娘扑了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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