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有錢?」
老闆:「……」
這小姑娘脾氣不一般啊。
齊宿能鎮得住嗎?
不。
他眼睜睜看著將水小心翼翼遞到女生嘴邊,並提醒慢點喝的金髮青年。
這不完全被訓成狗了嗎?
齊宿倒有一點沒說錯,薛知恩確實學的很快,老闆做過的動作她看一遍便會了,她簡直是天才!
老闆雙眼放光:「你要不要當我的學徒!你很有天分啊!」
薛知恩面無表情地將針刺入練習皮:「我不感興趣。」
老闆蔫了。
所以說他搞不懂這些該死的天才。
不過一兩個小時的學習,薛知恩已經能當基礎紋身的老手了。
她問齊宿:紋哪裡?
「當然是我每天都能看見,還可以天天和別人炫耀的地方啊,所以——」
齊宿指著臉龐,喜笑顏開:「紋我臉上!」
「換個地方吧!」
老闆跟她異口同聲說。
齊宿當然不在意老闆的意見,他疑惑地看向知恩詢問。
帶著黑色膠皮手套細指不知何時放到他的左腰側,手的主人掀起沉靜深邃的桃花眼:「紋這裡吧,齊先生。」
齊宿的神智輕而易舉被她蠱住了,慢慢點點頭:「好,只要是你選的位置,我都喜歡……」
薛知恩選了他左腰和胯骨接近的腰腹,這是個很私密,挨著骨頭,也很疼的位置。
但齊宿滿心滿眼只有要擁有她的親筆紋身的喜悅,毫不在意那點不值一提的痛感。
要下針時,薛知恩按壓住他緊緻的腰,又問了他最後一遍——
「你確定要在身上紋上屬於我的名字嗎?」
第145章 第一個完全屬於她的……
「感覺你語氣鄭重地像在跟我求婚。」
齊宿試圖緩和過於嚴肅的氣氛,半開玩笑道。
薛知恩可沒有一點與他玩鬧的意思,黑如點漆的眼睛映著他的五官。
齊宿在其中看不清她的情緒,只能看到自己。
好像她眼裡只有自己。
好像他是唯一。
好像她真的是在求婚。
齊宿唇角的笑弧漸漸拉平,不再用笑容掩飾情感,沉聲說:「紋吧,我不會後悔。」
他會不會後悔不知道。
薛知恩感覺她一定會後悔。
但極其不理智的衝動驅使她在男人身上做些瘋狂的、無法挽回的事。
他有這種勾出她最低劣殘忍本性的能力。
圓潤的指尖按在他腰部骨骼上白皙乾淨的皮膚。
就像孩子會給心愛的玩具寫上名字,象徵歸屬、占有,她也不過是要給一個玩具刻上姓名。
可是,薛知恩從沒有給任何玩具刻上過她的名字。
這是第一次。
……
紋身針刺入皮膚的感覺很難自述,疼是肯定的,尤其胯骨被人按著,刺針,有種從那塊分界線開始,上半身與下半身即將分離的不適感。
不過,齊宿始終垂著包滿愛意的視線凝視正埋頭認真刺字的女生,那些不適感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甜膩膩的慶幸沖刷殆盡。
慶幸爸媽生了他。
慶幸老天讓他活到此刻。
他一定是世界上最最最受寵愛的人~
薛知恩字寫得好,刺字的手藝也好,板板正正——薛知恩三個字像印刷的一樣。
「嘿嘿,終於——」
齊宿興奮地對著鏡子欣賞了好半天。
這下不用怕洗澡了,之前那個簽名在浴室被薛知恩按著搓掉了,他還傷心了好幾天。
齊宿心滿意足了,薛知恩卻還沒有。
她把紋身槍還給老闆,也指著自己的腰,跟齊宿相對應的位置說:「給我也紋一個。」
「你想紋什麼?」
薛知恩指那邊對著鏡子傻樂的男人:「他的名字。」
老闆:「?」
猛回頭的齊宿:「???」
「不是紋情侶紋身嗎?」薛知恩沒感覺有問題,「他紋完我的名字,該我紋他的了。」
「……」
老闆朝著表情呆傻的齊宿,揶揄了句:「你女朋友挺愛你啊。」
老闆原以為以齊宿剛才表現出的舔狗樣,他會很開心。
結果他沒有。
齊宿臉上是難得見到的肅然。
他現在才察覺到一顯而易見的事。
——薛知恩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