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氣呼呼揉了揉發痛的頭皮。
等他回來,一定得審問下!
她起身穿衣下床。
在院中打掃的粗使丫鬟看到少夫人的身影,就忙告訴獻春跟花月。
兩人進來給沈棠梳頭,整理床鋪。
吃完早飯後,沈棠去找崔含芷,妯娌倆一起去給長輩請安。
崔含芷平常總帶著丫鬟淡墨,今兒這姑娘看起來特別高興,沈棠瞄了她一眼問:「是有什麼喜事不成?」
因為沈棠常去東院的關係,院內的奴僕與沈棠就沒有不熟悉的,淡墨道:「多半是喜事,但不知我們少夫人允不允許奴婢講呢。」
「喜事還能不允許?」沈棠看向崔含芷,「嫂嫂,你真這樣叮囑淡墨的?」
崔含芷跟沈棠無話不談,悄聲道:「我最近月事不准,不曉得是不是有喜……今兒也還沒來,就猶豫要不要告訴祖母跟母親,但又怕不是,讓她們失望。」
原來如此。
沈棠笑道:「同母親商量就是,祖母麼,我覺得還是先別透露,她老人家是真會失望的。」
相比起太夫人,岑夫人和善多了。
崔含芷其實也這麼想:「好,一會跟母親說。」
二人就先去寧安堂,而後再去德興堂。
岑夫人聽說後,忙派人去請大夫,又打趣長媳:「阿芷你個傻孩子,就怕我們失望一直瞞著?還要等幾天?十幾天嗎?幸好來告訴我,指不定孩子已經在你肚子裡了,還過來請安呢!」
崔含芷道:「走幾步路算什麼,母親,我沒那麼嬌弱的!」
「可不能這麼說,懷了孩子的身體就是嬌弱,不得大意,」岑夫人告訴她們如何養胎,「阿棠你也認真聽一聽。」
沈棠:「……」
她都沒跟岑晏同房,生什麼孩子,她完全沒有這種心思。
大夫很快就到了府里。
因拖了一陣了,喜脈十分明顯,已經有一個月。
岑夫人馬上將好消息告訴太夫人與岑定方,前者笑得合不攏嘴,後者也是老懷安慰,覺得致仕後可以享天倫之樂,安逸弄孫了,而崔含芷則被馬上攙扶回東院,太夫人耳提面命,讓她好生休息,別動了胎氣。
崔含芷嘆息:「看來我連南院都不能去了,別說騎馬……之前我還想著與你去城外策馬遊玩呢,這下得等到明年。」
「明年就明年嘛,我又不會走的,你也不用擔心無事可做,我會跟阿寧常來陪你。」
崔含芷笑了,握住她的手:「幸好認識你跟阿寧!」
當日沈棠姐妹倆就在東院待到傍晚才走。
而此時的岑劭也得了消息,他回家的途中先去了一趟察院。
察院內只剩下岑劭跟袁翠岩還沒有走。
見到岑劭,袁翠岩就笑:「致美真會裝模作樣,新婚燕爾,居然還不準時回去,我正勸他呢,說婚後第一日上衙,怎麼捨得跟妻子分開那麼久。」
他剛成親時,與妻子分開兩個時辰都覺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