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她預想了所有的壞事。
岑晏放下協議,眼神幽深。
「二公子是不同意嗎?」她覺得他反對也是正常的。
岑晏問:「你是打心眼裡覺得我會做出這些事?」
原來他覺得他的人格受到了侮辱,沈棠笑了:「這都是假設,如果二公子不是這樣的人,當然不必擔心……這份協議可以用在任何一對夫妻身上,不是專門針對二公子。」
是只適合用在女子身上吧?畢竟女子是不可能做什麼貪官,逛青樓,養外室的,不過沈棠是要尋找靠山,她自己一無所有,就算犯錯,身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可剝奪,他也就不跟她計較了。
不過最後一條,他得仔細問問。
岑晏清了清嗓子:「什麼叫暫時不同房?」
這個啊……
沈棠眼眸一轉:「我覺得我年紀還小,如果同房可能會懷上孩子,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岑晏不解,「你打算怎麼準備?」
談和離容易,但一旦他們之間有孩子,這和離就不容易了,何況,他們是交易的關係,莫說現在她沒信心要孩子,前世都不曾有信心過,沈棠道:「我怕疼,我聽說有人生孩子都疼死了,我很怕,想以後再說,所以如果成親後我自己沒有意願的話,而你非要孩子,我們就和離。」
岑晏一陣沉默,過得會道:「我明白了。」
很合理,她畢竟是個寧願抱住他也不想摔跤的人。
但沈棠自己對這藉口並沒有太大把握,試探道:「你可同意?」
在他心裡,女子沒有不喜歡孩子的,也許過兩年沈棠就算怕疼也會願意生,他當務之急是要將她娶回家,岑晏拿起印章:「是蓋這裡嗎?」
「先簽字,再按手印,再蓋章。」
「……」
真夠嚴謹的!
他問:「你找人做馬具也是這樣?」
「當然!」
那還好,至少是一視同仁,沒有隻把他當壞人,岑晏低頭寫字,蓋章,按手印。
沈棠笑眯眯看著。
岑晏又說起嫁妝的事:「還是由我們岑家替你準備吧,你自己不用操心,」她手裡想必沒有多少錢,不然也不會如此貪財,「我會同祖母,母親提的,此事就這麼定了。」
不要白不要!
沈棠也不充大方了:「勞煩二公子。」
定然在心裡偷笑呢,岑晏將印章放回匣子:「協議我會遵守的,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
「不同房的事不能被長輩被身邊人發現,我們這樁親事很多波折,再出一個這樣荒唐的要求,只怕祖母會受不了,到時不知她老人家會如何。」
確實,都答應嫁了還這樣,太夫人跟岑夫人肯定不快,沈棠點點頭:「剛才二公子如此爽快,那我就不討價還價了,我會做好我的本分。」
那就行了。
終於塵埃落定,岑晏臉上露出笑意,但很快又隱去:「你應該不會又有改動吧?是了,你好像忘了寫你的名字,忘了按你的手印,還忘了寫協議起始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