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雖然是偽造的,但是蓋了章,字跡也是皇帝的字跡,沒人敢質疑,齊德海還想留條小命在,只能幫賢王遮掩到底。
大皇子又廢了,眾人只能認可了三皇子。
反正都是皇帝的兒子,登基的又不是賢王,他只是輔政罷了,內閣的人又不是擺設,總有人能盯著他的。
這事就這麼定了,三皇子的母妃出身低微,是個宮女,剩下孩子的時候就被棄母留子了。
現在的三皇子,還在後花園裡玩泥巴,渾身髒兮兮,面對宮人的冷臉,他早就習慣了,六歲了,還沒請老師,更沒正兒八經的上過課。
雖然年紀還小,但處在這樣的環境裡,他很多事都懂了。
他知道自己是皇子,但低賤的皇子還不如太監過的好呢。
無所謂吧,聽說長大後皇子是會離開皇宮,到封地去的。
三皇子等著這一天呢。
結果,一個穿著華服,容貌俊美的男人突然站在他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半晌,才說出一句話:「起來,洗乾淨了,去登基。」
三皇子:「…」
三皇子站起身,用滿是泥巴的手擦了擦臉,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是誰啊?」
賢王摸了摸下巴,說:「我?我是你的老師。」
三皇子知道老師的含義,但是他不懂什麼叫登基。
怎麼,這年頭找老師,還給皇帝當啊?
第158章 :安定
京城一朝變天,難免有諸多後續事宜需要處理,大皇子雖然沒用,被賢王耍的團團轉,但他其實也有一眾忠心的部下。
加上支持二皇子的人也不在少數,朝堂之上每日都在爭吵,京城內的混亂可想而知。
三皇子什麼也不懂,除了自己的衣食住行改善了,宮人們對自己的態度轉變了,他並沒有多大的感觸,這傻孩子都還不知道有不知道多少人等著暗殺他呢。
京城亂,錢長鋒等人自然要在賢王的差使下平息這些動亂,明面上的,暗地裡的,幾乎每日都在殺人。
陳知許在城外等了兩日,才等到城門開啟,她回到文安伯府中,文安伯此時都慶幸自己受了腿傷,一直以來沒有上朝,所以竟然避開了這次內亂。
陳知許回去後,文安伯就緊張兮兮的讓總管緊閉大門,他對陳知許說:「你回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啊,城裡亂起來了,每天夜裡都死好多人!」
陳知許擔心錢長鋒,但她不敢說,只能跟父親一起呆在家裡,足不出戶。
陳知許一直等到一個多月後才見到他。
那日,她是在是在家裡呆不住了,三皇子已經登基了,京城許多貴府世家因為反對三皇子而被賢王清洗,很難說這當中有沒有賢王在攜私報復的成分在。
但是京城好歹表面上是安定下來了。
陳知許心想那錢長鋒等人從黑木山來,在京城也沒有落腳處,很大可能是在西郊的大營里。
她便坐著馬車往西郊去。
快到西郊的時候,他們的馬車被兵營的人攔住了。
護衛們最近也是很害怕這些兵衛,因為他們總在夜裡巡邏,殺了很多反對賢王和三皇子的人。
所有人見到這些衛兵,都要繞到走的,雖然陳大小姐說在西郊有認識的人,可他們還是心裡發慫。
兵營的人攔住馬車,問要找什麼人。
陳知許不確定兵營內部的情況,不敢說找錢長鋒,只說來探親,對方見他說不出個準確的人名來,還以為是來打探消息的,當即就要把他們趕出去。
陳知許沒辦法,只能調轉車頭,又回了文安伯府。
然而她的心裡依舊十分擔憂。
到了夜裡,她剛睡下的時候,就聽到了窗戶傳來了想動。
這熟悉的感覺來了!
她立即坐起身,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男人從窗戶外跳了進來,轉頭,兩人四目相對。
陳知許立即從床上下來了,錢長鋒把遮臉的面巾扯掉,剛走了兩步,陳知許就撲到了他懷裡。
錢長鋒被撞的一個踉蹌,雙手摟住陳知許,低聲說:「媳婦兒,你輕點…」
陳知許緊張的抬頭看他:「怎麼?受傷了?」
錢長鋒點點頭,捂著胸口坐下。
這一個月來,他們暗地裡跟大皇子、二皇子的人交手,狀況慘烈,他們死了幾十人,上百人受傷。
錢長鋒也不例外,胸口受了傷,這幾日任務少了,他就在西郊大營里養傷。
昨日陳知許去的時候他不知道,等人走的時候,才聽到有人說起這事,他才想到會不會是陳知許過去看他了。
他這不就帶著傷來看媳婦了。
順便賣賣慘,讓媳婦心疼心疼。
他又強調一遍:「疼。」
陳知許是真的心疼,她問錢長鋒:「哪兒受傷了?」
錢長鋒就直接把上衣給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