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七點頭:「王爺並沒有吩咐屬下同去。」
「不過,」隨七又說:「那位協助你的人,你也可以當護衛用的。」
反正王爺都說了,陳知許不方便做的事,不能出面的場合,那位幫手都要幫忙的,這其實跟護衛沒什麼兩樣。
陳知許便點點頭:「行吧。」
這個賢王估計是不信任她,所以故意找個人監視她,美其名曰叫幫手吧?
然而祁歲蓉最慘,她不能回去。
她只能留在京城,她現在就是賢王的人,只能跟在他身邊,暗地裡打理紅袖樓。
京城局勢一天一變,一直沒有找回兒子的靖寧侯府,以及錢尚書府早就鬧翻天了,整個京城都知道他們的寶貝兒子失蹤了。
他們找皇帝哭訴,希望調撥各地人馬幫忙找人,又去找大皇子對質,質問他是否對他們不滿,所以抓了他們的兒子故意威脅。
大皇子十分冤枉。
他若是真要威脅這些人,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
他肯定會選擇在皇帝與賢王兩敗俱傷的時候。
皇帝遲遲不立太子,他已經二十多歲了,皇帝還正值壯年,他懷疑自己到死都當不成太子。
沒辦法,他只能養精蓄銳,結果呢,忍讓了這麼久,賢王和皇帝沒幹起來,倒是這些暗地支持他的大臣給亂起來了。
王琦風和錢川兩個人的失蹤,在京城引起了軒然大波,但是王琦風是在靖寧侯的示意下,準備逃離本朝而失蹤的,這跟錢川根本不一樣,所以這兩家人及時碰面了,也得不到什麼有效信息。
更何況,兩人都藏著掖著,不肯說實話,就更沒辦法比對線索了。
然而這兩家人,還是對上了賢王府。
賢王不理會他們,他們就開始在朝堂上彈劾賢王,甚至懷疑他在郊外養暗軍,這是皇帝最在意的地方,靖寧侯說這個,也是知道自己王家可能要頂不住,所以禍水東引,想激起皇帝和賢王的鬥爭。
給自己爭取時間。
皇帝表面大度的說相信王弟,知道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轉身就讓靖寧侯去對付賢王,又暗示錢尚書,錢川失蹤那天,賢王的人去過南郊。
而錢川,正是在南郊失蹤的。
局勢立馬就緊張起來了。
本來支持賢王的人就不多,現在的局勢對他很不利。
他對錢長峰說:「時間可能比我預計的要更緊迫了。」
昨日,他剛把祁歲蓉送走,王府里就有個下人悄悄離開了,還好隨七他們發現的早,把人綁了,要不然祁歲蓉可能回不到文安伯府。
又或者,文安伯府暗地裡倒戈賢王的事,可能就瞞不住了。
賢王知道自己王府里會有內鬼,及時他排查在多次也是一樣,永遠都排查不乾淨。
因為王府里有很多宮女和太監,還有往來的太醫,這些都是皇帝賞賜的,也是王府的規制,他不能拒絕。
但是他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這麼明目張胆了。
之前他還認為可以有一年的時間準備。
但是現在看來,要縮減一半的時間。
暗軍的訓練要加快了,糧食更是一個大問題。
而他留在京城,其實很危險,暗殺無處不在。
明面上又有那麼多人盯著他,等著抓他的把柄,他都有點後悔要把祁歲蓉留下來了。
但是如果要讓她走,他心裡更不高興。
他對錢長峰說道:「你回去,和孫維陽抓緊購糧,我會讓四大衛隊的人下個月集合,在黑木山統一訓練,或許不出半年,你們就要進京了。」
他拍了拍錢長峰:「成敗在此一舉。」
錢長峰點頭。
心裡卻在想,半年,只有半年。
他還以為至少還能跟陳知許在一起一年,結果竟然只有半年了。
六個月而已。
到時候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這個任務太艱難了,或許他們幾萬的兄弟都要命喪於此。
他心中沉重。
一大早,他就來到城門處,坐在城門外的茶館裡,看著往來的車輛。
一輛十分的簡樸的馬車出了城門,出了車夫,後面只跟隨了四個尋常打扮的護衛。
這個配置很常見,沒什麼特別的。
但是錢長峰在看到那四個護衛的時候,就站起身來了。
四個護衛,一看就是訓練有有素的暗衛,背後還背著長刀,看來是他要等的人。
陳知許帶的四個護衛,都是陳家的暗衛,文安伯不擅長培養暗衛,暗衛說白了,其實就是死士,京城那些貴府世家,家家戶戶都要偷偷培養的。
文安伯府一開始是沒有暗衛的,在陳知許五歲的時候,文安伯看著可愛的女兒,才恍然要培養暗衛,貴府少爺和小姐的出行,安全是個重要的問題。
他當時還是找了關係較好的李將軍,托他幫忙找人訓練的。
還別說,效果不錯,至少陳一到陳十,都很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