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許搖頭,也不解釋,便說:「你去吧,聽話。」
如花猶豫了一會兒,又不能不聽話,便拿著自己的衣裳,打開門走了出去,臨走還回頭道:「小姐,真不用婢子守夜麼?」
陳知許:「不用,你去吧。」
說著,便把門關上了,還把門栓也插上了。
如花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這才離開。
陳知許回到屋裡,看到錢長峰還在原地站著,有些好笑。
她發現自從自己變回陳知許之後,錢長峰對她就便的十分拘謹了。
仿佛以前時不時就要耍耍流氓,說那些讓人臉紅的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占有欲那麼強的一個人,竟然也變的這麼克制拘謹了,陳知許一時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她走回來,看著錢長峰,說:「你還站著幹嘛呢?坐呀。」
錢長峰這才板著臉坐到桌前,看著這個圓形的桌子,他下意識就伸手輕輕敲了敲,咦,真的很結實的樣子啊。
陳知許不知道他的腦子裡已經在開始對她耍流氓了。
她坐在錢長峰旁邊,拿過茶壺給他倒了一杯熱水,說:「渴不渴?餓不餓?要吃東西嗎?」
錢長峰這一晚,還真沒吃東西。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看著陳知許,心裡還有些委屈,他低聲道:「餓,從下午到現在都沒吃東西了。」
陳知許頓時有些心疼,但是現在太晚了,府里的下人們都休息了,如花和似玉剛被她打發走,再叫回來弄吃的也不合適,主要她也擔心錢長峰被人發現。
孤男寡女夜間會面,難免會被人說閒話,到時候解釋起來就麻煩了。
她便拿了些糕點過來,說:「你先吃點這些,墊墊肚子。」
錢長峰便一連吃了好幾塊糕點,又喝了幾杯茶,這才停下來。
陳知許拿出手帕給他擦嘴,嘆氣道:「你怎麼就來京城了呢?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這麼晚才來找我呢?」
錢長峰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當然就不能說是被賢王召回來的,他只能道:「有事經過,正好也想來看看你。」
陳知許看著他,問:「就看看?」
錢長峰看著她,眼神幽深,沒有說話。
陳知許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起來。
這個眼神,又讓她想起之前在祁家祖宅的時候,錢長峰剛剛跟她表明心跡那段時間,就總是時不時的用這種目光盯著她看。
她不自在的說道:「你這麼盯著我做什麼?」
錢長峰道:「說了來看你,當然要多看幾眼了。」
不然豈不是白跑了嗎?
這次回去,還不知道多久才能見呢!
陳知許被他這話氣了一下,不高興的說:「你就只看?沒別的話想說?」
這個木頭,有時候真是木的叫她生氣,
錢長峰聞言,倒是沉默了一下,他猶豫了一下,才說:「其實,我來見你之前,在對面的街口站了很久。」
陳知許看著他。
錢長峰試探著開口:「我怕你不見我,所以,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過來。」
陳知許好奇的說:「我為什麼不見你?」
錢長峰就看著她,語氣低沉下來:「我們之間,並不般配。」
世人講究門當戶對,他這樣一個糙漢,沒家世沒地位,怎麼跟一個伯府小姐談婚論嫁?
就算陳知許願意,他自己也要好好想想,以他這樣的身份,真是有個伯府小姐給他娶,他也不是想去就能娶的。
至少,他得保證陳知許嫁給他之後,不被世人多嘲笑,他要給她好的生活,至少不能與伯府相差太多。
他要對她好,讓她衣食無憂,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能過的快樂。
如果這些都做不到,他憑什麼敢娶這麼一位貴府小姐?
那還不如趁早放手,至少嫁給她還能找到一個與之門當戶對的人。
錢長峰想了很多,卻又不知道要怎麼和陳知許說。
陳知許聽到他說這些話,有些不高興:「什麼般配不般配的,我剛離開的祁縣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當時說的可是,如果她能去南陵定居,兩個人就要在一起的。
錢長峰:「…」
當然,是男人就要說話算話,他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沒有食言的意思,我就是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
陳知許看著他,嘆氣:「擔心我以後會後悔?擔心我看不上你?還是擔心我的家人反對,擔心他們瞧不上你的身份?」
錢長峰沉默,都有吧,這些都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