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歲榕看著這兩個小丫鬟,心想這也太好哄了。
靠人不如靠己的道理,看來她們並不明白。
他們到了城郊之後,錢川的隨從早就等在那裡了,他很快迎上前來,身後跟著的隨從抬著一頂小轎。
那人在馬車外行了個禮,說:「陳小姐,少爺讓我來接您。」
似玉掀開車簾一角往外看了看,見外面沒什麼人,而且馬車外就停著一頂轎子。
她把車簾放下,拿出冪離來給祁歲榕帶上,然後扶著她下了馬車。
轎子抬著祁歲榕來到河岸邊,那兒停著一艘黑色的烏篷船,這船是這河岸中常見的款式,看來是就地租借的。
錢川原本坐在蓬里,一見到祁歲榕,立即走上前來,去牽祁歲榕的手:「阿許來了,累了吧?來,『青山雲影』,你以前最喜歡喝。」
祁歲榕把冪離摘下,任由他牽著手,彎腰進了篷里,這船不大,所以除了一個船夫,那些隨從和丫鬟都被安置在另外一條船上,在後面跟著。
篷里安置著一張矮榻,榻上放著一個小几,上面放著茶壺和茶杯,剛泡好的茶樹白煙裊裊,散發著濃郁的茶香。
錢川脫了鞋子,直接上了榻,給祁歲榕把茶杯推過來。
祁歲榕想到如果是陳知許在這裡的話,估計是會拘謹的,甚至可能會尷尬的不知所措。
她想了想,便拘謹的坐下,垂著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就抬頭去看外面平穩的河水,也不說話。
錢川現在倒也不急了,畢竟人都上船了,意味著這事成了。
接下來是要怎麼開口,跟她說兩人的事。
他在京城有兩處宅院,一處是母親的陪嫁,直接給他了,還有一處,是他自己成年後買的,一些不能帶回府里的人,或者一些不能在府里做的事,他一般就會去那處住宅。
母親給的住宅他一般不去,畢竟那裡的管家都是母親的人,他若是做點什麼,都會事無巨細的被匯報給母親知道。
所以,如果『陳知許』願意的話,可以去他自己購置的那處宅子裡,這兩日他已經安排人去打掃了。
「阿許,」錢川抓著祁歲榕的手,輕聲說:「你相信我嗎?」
祁歲榕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錢川被她看的心驚,總覺得她的眼神怪怪的,仿佛看穿了他所有的心機。
但是祁歲榕突然微微笑了笑,說:「當然信你。」
她頓了一下,垂下眼瞼,神色有些黯然的說:「如今,也就只有你還和以前一樣對我,只有你願意幫我,我當然信你。」
錢川鬆了口氣,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低聲說:「你放心,我對你的心意一直都沒有變過。」
祁歲榕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只要你能把我兄長調回京城來,怎麼樣都可以…」
祁歲榕說完這句話,自己都被噁心到了。
第083章 :她好慘
但是男人都喜歡聽這種話,她是知道的。
怎麼樣都可以,這個意義太廣泛了,不管男人對她抱有什麼樣的目的,又有什麼樣的心思,聽到這樣的話,都會很興奮。
果然,錢川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起來。
他把祁歲榕攬進懷裡,毫不掩飾眼裡的欲望,低聲說:「只要你聽我的話,我肯定會幫你的。」
祁歲榕則靠在他的懷裡,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要怎麼做。
賢王是想要拿到錢川跟大皇子勾結的證據,好離間皇帝和皇子之間的關係,讓他們父子相鬥,然後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皇帝防著賢王,同時也防著自己的兒子,畢竟他還在壯年,但是兒子已經長大了。
但是現在,光是和錢川談談情說說愛很難有實質性的進展。
要想讓錢川徹底信任她,在她跟前放下戒心,露出馬腳來,只怕不容易。
就怕到時候錢川真要跟她發生點什麼,她也不好拒絕啊。
這就難辦了。
祁歲榕糾結。
兩人就互相依靠著,喝了一下午的茶,順著河流遊了一個來回,等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黃昏,再過半個時辰,城門就該關閉了。
其實錢川是想發展點什麼的,他並不滿足於牽手和擁抱,他低頭想親祁歲榕。
但是對方仿佛被他嚇到了,震驚的看著他,眼睛瞪的很大,還後退了些,連抱都不讓了。
錢川就有些懊惱,還是操之過急了。
阿許實在是太守規矩了,她能妥協到這一步,就已經非常不容易。
要不是他編造謊言,趁人之危,只怕還不會有這種進展。
罷了,後半程錢川就一直安安分分的,沒有再要發展進一步的意思。
祁歲榕也鬆了口氣。
被他攬著肩膀賞景,已經是她最大的容忍了。
她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就把對方丟到河裡去餵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