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這個建議秦向明也很感興趣,為什麼只是說錯一句話就大發雷霆,毫不顧忌他人臉面,這也太專橫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許譯。
「喂,怎麼了?」
「姐,爸媽叫你周六回家一趟。」
「我正在出差,回不去。」
「啊?你才剛出院沒多久就讓你出差,這什麼領導?」
一說到領導,許冗氣不打一處來。
她找了個偏僻的地方,開始吐槽,「別提了,這是我所有領導裡面最蠻不講理的一個……」霹靂吧啦的說了一大通,「剛剛就差沒指著我鼻子罵了,好歹你姐曾經也算是一個小領導吧,哪受過這種氣…」
「大不了辭職!工作多得是!」
「不行,那就真被他看不起了。」許冗盯著手裡的資料,「我要把工作做好做完善,讓他刮目相看!為今天的話而後悔!」
電話那頭傳來哭笑不得的聲音,「不開心就換唄,何必死磕到底。」
「你不懂,我這領導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工作能力毋庸置疑,跟著他還是可以學到很多東西。不說了,我要去工作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確定,到時候提前告訴你。」
「好。」
直到電話那頭傳來嘟聲,許譯才轉過身,瞬間嚇得一抖,「你怎麼在這?」
「收衣服。」
葉鈞安伸出手臂,輕而易舉地取下陽台上的衣服,旁邊的晾衣杆倒成了裝飾品。
許譯手搭在他肩膀上,「那你也幫我把衣服一塊收了唄!」
葉鈞安像是沒有聽見,精緻立體的五官在夜色里透露出一絲冷峻與疏離。
許譯收回手,沒話找話道:「哎,我爸媽讓我姐周末回來一趟,結果出差去了。
而且她這領導的脾氣又臭又苛刻,一點小事就罵人,差點把她罵哭,攤上這種領導也太可憐了!」
「噢。」
許譯撓了撓頭,「我怎麼覺得你這幾天有些不對勁,整個人都…」皺眉想了半天的形容詞,最後總結出三個字:「喪喪的。」
他面上看不出半分情緒,仿佛任何事情都無法觸動內心,漠不關己,自顧自地收拾完衣服,回到房間。
角落裡粉白色化妝櫃尤為打眼,它沒有被灰塵蒙蔽,依舊纖塵不染。
葉鈞安倏然扯唇輕笑,嘴角帶著一絲自嘲,真是可笑,這個時候自己還在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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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前幾日還陽光明媚,短短一兩天過去,大雨磅礴,淅淅瀝瀝地拍打在窗沿上,險些蓋過屋內的聲音。
秦向明給出一沓文件夾,「楊總,希望您能仔細過目。」
楊俊良掃了幾眼,面色漸漸凝重,「這些是…」
「這些是貴司如果按照我們所提供的策略發展,三年內的投資回報率與加權投資成本比較。還有競爭對手可能採用的戰略和潛在威脅…」
長達三個小時的唇舌之戰,終於讓楊俊良鬆了口。
許冗目光深沉地打量秦向明,他只花了短短一天的時間就把高陽和王佳寧準備的所有資料瞭然於心,中間沒有出半分差錯,這工作能力讓自己望塵莫及。
……
楊俊良,「今天我做東,請大家吃飯,誰都不許拒絕!」
秦向明笑著說,「恭敬不如從命。」
高陽小聲地嘀咕,「今天又要擋酒了。」
許冗,「秦總酒量不好嗎?」
「不是不好,是不能喝!以前秦總酒桌上無人能敵,可惜去年胃穿孔,醫生囑咐不能再喝酒,否則會有生病危險。」
原來如此。
她以前也是這樣,為了工作拼命應酬,結果喝到胃出血,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只不過他闖出了名堂,而自己……
這場酒局,一桌總共有七個人,除了她和王佳寧,其他全都是男性。
高陽在一輪又一輪的擋酒下,很快體力不支,喝得面紅耳赤。
他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紀,行事卻有幾分老練,尤其是在酒桌上,每次敬酒都能滴水不漏地擋下來。
怪不得,秦向明出差都喜歡帶上他。
論工作能力,高陽只能算是一般般,比不上王佳寧,但是處事風格更勝一籌。
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人之處,她倒顯得平庸多餘。
許冗垂下眼瞼,默默低頭吃飯,整桌酒席下來沒說幾句話。
酒足飯飽,男人們開始吞雲吐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