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塗生一定是摔倒後心臟病發作!我們打999吧?」心虛害怕的是陸恭慧。
「你瘋了!」董永達出聲喝止,「你要是打算下輩子在監獄裡度過,就下樓去打999。」
「對!不能打!」陸恭慧轉瞬間想明白利害關係,堅定地站到了董永達這邊。
三人之間的爭論聽在塗家強耳里,化作了嗡嗡的雜音,他只覺身體仿佛剛被大貨車碾壓過,裂成了幾塊,他掙扎著抬起左手,像眼前的模糊人影求救,「救命!」
莊秀蘭坐到床邊,握住塗家強的手,「阿強,你放心,我一定會打999。」
莊秀蘭停頓了兩秒,才艱難地從唇舌間擠出一句『救你』。
得到保證後,塗家強鬆了口氣,緊繃的肌肉
隨之放鬆,一股暖流從身下淌出,他用盡全身力氣,期盼著莊秀蘭撥通電話。
但莊秀蘭只是坐在床邊,低頭掉淚,並不行動,塗家強似乎明白了什麼,密密麻麻的冷汗滲透了他的背,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你……」他奮力將手從莊秀蘭掌心抽出,望著蒼白的天花板,只覺天旋地轉,眼前的人影逐漸變得模糊。
耳邊似乎迴蕩著人聲,但他已無力回應……
鍾子晴喘著粗氣從影像中醒來,她能感受到塗家強死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胸悶、氣短、心臟不規則地跳動,似乎都是心臟病發的症狀,但她沒辦法斷定塗家強真的死於心臟病。
至於塗家強出事後,三名目擊者的不同反應,也勉強能夠解釋得通。
莊秀蘭擔心丈夫撒手人寰,手足無措,流下了傷心的眼淚。董永達和陸恭慧則是害怕好友死在面前同自己脫不了干係,所以不願意打999。
但鍾子晴始終覺得他們的反應有些奇怪,但她也說不上來究竟哪裡有問題。
「子晴,有沒事?」廖溫妮檢查完樓梯,提著勘察箱走到臥室門口,見鍾子晴蹲在地上,有些好奇。明明她出現場前吃了午餐,按道理不會低血糖。
再轉身看一看屋內其餘人,除去同鍾子晴不相熟的法證,大嘉盯著牆邊的留聲機發呆,羅晟專心致志做屍表檢驗,並未有任何反應。
難道是她反應過度?
「沒事,我想瞧瞧床下有沒有東西,不過沒什麼發現,」鍾子晴信手拈來一個藉口,她錘錘有些酸軟的膝蓋,問道,「Winnie姐,你查到什麼沒有?」
「我用靜電吸附器提取了旋轉樓梯上的腳印,」廖溫妮指指樓梯上正拿著相機拍照的法證職員說,「根據尺碼大小區分出五種不同的腳印,分別屬於塗家強、三名目擊證人和報案醫生。按照腳印的方向判斷,塗家強很大概率沒有摔倒,不過需要結合法醫官的檢驗才能下定論。」
沒有摔倒,難道莊秀蘭他們說謊?
可是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Winnie,房間裡沒有可疑的東西,」李卓仁將提取到的檢材收進勘察箱,湊過來說,「不過我在塗家強的身下提取到了一些深褐色液體,初步懷疑是尿液,回去後我會進一步化驗。」
「深褐色的尿液?」鍾子晴皺眉,看來塗家強的確有病,她順手同牆邊的大嘉招招手,「你去隔壁同莊秀蘭問清楚塗家強常光顧的醫院,調取出他的病歷。」
鍾子晴停頓了兩秒,強調道:「尤其要查清楚塗家強是否有心臟病。」
三位目擊證人有可能在塗家強摔倒一事上撒謊,不排除他們事先串謀過,塗家強究竟有沒有心臟病史,也需要弄清楚。
「OK!」大嘉離開臥室,經過留聲機時,轉身對鍾子晴說,「子晴,我取走了裡面的黑膠唱片,原因稍後同你解釋。」
「嗯。」鍾子晴雖不明白大嘉用意,但仍舊點頭。
「阿Jo,下樓取裹屍袋。」法醫官不帶感情的聲音拉回了鍾子晴的思緒。
她見羅晟身側騰開一個空位,忙蹲下問道:「阿晟,你這邊什麼情況?」
「為方便檢查,我剪開了死者的衣服和褲子。我進來時,他衣物完好,沒有破損,」羅晟半蹲側過身,捏著鑷子指著塗家強的手腕,「兩隻手腕處均有約束傷,相信他生前曾被人捆綁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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