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井裡傳來嘭的一聲後,圓臉露出獰笑,「你不是就想要這個?便宜你了。」
跟著一個不明物砸到井底,「我的傳家寶,給你做陪葬。」
「求求你,我不要了,放我上去吧。」男人終於能發出聲音,他不顧腿部的疼痛,跪在井裡,絕望地朝井口的圓臉乞求。
「真是天真,下輩子見吧!」圓臉輕蔑一笑,拍拍手,轉身離去。
聽見井下傳來咿咿呀呀的聲音,圓臉男折返回古井,搬來幾塊厚重的石板壓到井口,直到井口被徹底封死,聽不到一丁點兒來自井下的聲音,圓臉放心地駕車揚長而去。
井下一片漆黑,「喂,有沒有人啊!」男人放聲呼救,但無論他如何努力,聲音都只在井壁間迴響,無法穿過石板。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男人從最初的奮力呼救,到逐漸耗盡體力。被關在井裡不見天日,男人不知時間究竟過去了一天、兩天、三天……或是更久。
他癱軟在井下,依靠著偶爾滴落的水珠續命,可終究只是杯水車薪。胃因長時間的斷食不停抽搐,喉嚨由於缺水像被火灼燒,呼吸由起初的急促逐漸微弱。
男人越來越絕望,意識逐漸模糊,眼前出現了溫暖的陽光、豐盛的食物、鮮甜的甘泉……他終於失去最後一分力氣,心臟停止跳動,井底再次恢復了死一般的寧靜。
第110章
井底我真不知道你靠什麼留在重案組!……
三人下到井底後,羅晟掏出兩支5ml的生理鹽水,一隻遞給廖溫妮,一隻掰開後,小心翼翼地沖洗鍾子晴掌心的紅痕,「只是表皮擦傷,忍一忍,上去後我替你處理。」
「子晴,這次你一定要同許sir多申請一點破案獎金。」廖溫妮處理完傷口,將幾支手電筒架到一旁打開,漆黑的井底瞬間亮如白晝。
不同於井口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井底很寬敞,正中央躺著她們此行尋找的對象——光伯口中的屍體,死者皮膚、肌肉均開始腐爛,暴露出森森的白骨,內臟化成一攤墨綠色的液體,不停有蛆在腐肉和骨頭間爬來爬去,死者的捲髮和指甲也因為缺少軟組織附著而脫落。
「男性,身高在180cm左右,腿部骨折,但不是致命傷,年齡等我回去照骨。」羅晟蹲下身,做現場屍表檢驗,「經歷完屍綠、腐敗靜脈網、巨人觀過程,屍體出現白骨化。」
跟著他摸了下井壁,一次性手套沾上了青黑色的苔蘚和白色的蟲卵,迅速對死亡時間有了判斷,「這口井雖然已經枯竭,但環境濕度很高,同時存在大量昆蟲,加速了屍體腐敗發生,死亡時間應當是一個月前。」
「光伯之前提到過,村里近幾個月沒有人失蹤,」鍾子晴想起下井前同光伯做的筆錄,「死者很有可能是外村人。」
「井底直徑超過2米,」廖溫妮掏出捲尺丈量井底,又抬頭望了一眼井口,「但井口直徑只有60cm,一個生理、心理都健康的成年人,幾乎不可能從井口跌倒摔下來。」
「下來時我仔細觀察過井壁,沒有攀爬的痕跡,也沒有腳印,可以排除掉死者下井時意外失足的情況,有沒有可能是自殺?」
「不是自殺,應當是他殺,」鍾子晴指著屍體手部和腿部的兩段打結細麻繩,「死者是被綁住手腳後扔下來的,他死之後,皮膚、肌肉腐爛,麻繩便鬆了下來。」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腐屍味,像是很久沒衝過的廁所味?」鍾子晴突然皺眉。
「是糞便發酵後的臭味,」羅晟蹲在地上,用鑷子戳了戳緊挨著屍體的一團干硬碎塊,碎塊外包裹著一層黑褐色的黏稠液體,「是死者的排泄物,從顏色來看,死者生前經歷了長時間的飢餓和缺水狀態。」
鍾子晴倒抽一口涼氣,通靈感應中胃部的抽搐感似乎又出現了,她定定神,「所以死者很有可能是經歷了極度的飢餓和脫水後,活生生餓死或者渴死的?」
「沒錯,」羅晟點點頭,用鑷子取出一些糞便放進物證袋,「Winnie,應該可以檢測出死者生前最後攝入的食物類型。」
廖溫妮並未伸手接,反而夾起一截深紅色的織物纖維晃了晃,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證據,「死者的外套沾上了這種織物纖維,同井口發現的很相似,死者生前很可能接觸過某種擁有這種纖維的東西,可能對你們確定死者身份有幫助。」
想到通靈感應中圓臉人扔進井底的不明物,鍾子晴俯下身,一寸一寸地尋找,直到發現角落的樹葉堆中有個反光物,她招招手,「Winnie姐,有發現。」
「這是?」廖溫妮撥開樹葉,是個樣式精美、花紋複雜的錘子,「哇,很少見哦,似乎不是日常會用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