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學禮免不了被馬sir罰寫檢討,如果再鬧一次,搞不好要落個停職審查的下場。他幾十歲的人受處分沒事,這幫十幾二十歲的下屬,人生才剛剛開始,為了破案讓職業生涯染上污點,實在太過可惜。
鍾子晴解釋道:「許sir,表面上看萊利士做事的確滴水不漏,他選擇的作案地點是人煙稀少的郊野公園,沒有在現場留下指紋同腳印。至於唯一會暴露身份的車轍印,他選擇通過黑市處理掉交通工具掩蓋。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完美的犯罪。」
「可他為了徹底洗脫嫌疑,不惜犯下輕罪,使我們相信漏洞百出的猥褻犯不可能是天衣無縫姦殺案的真兇。可也正是這畫蛇添足的行為,讓我們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仔細想來,他性格中有強迫症似的完美主義傾向。如果我們能夠拿出更多證據,他為了洗清嫌疑,一定會講更多話,多說多錯,只要能找到他話里的漏洞,我們就能精準擊破他的布防,」餘光瞥到許sir桌面上被擋了一半的檢討書,子晴伸出右手指天發誓,「我保證不扮鬼嚇人!」
大嘉同小嘉也擺出同款姿勢:「許sir,我保證不把其他警員反鎖在天台吹風!」「我保證不拉審訊室的電閘!」
得到保證,許學禮眉心稍微舒展,「行吧,一定注意分寸,不能踩過界,不然這次我保不了你們。」
「Yes,sir!」得到上司首肯,三人歡天喜地出了大屋,有個願意遮風擋雨的上司,果然不錯!
審訊照例是大嘉唱白臉讓萊利士放下戒備,子晴唱紅臉誘他露出馬腳,細嘉則待在裝有反光鏡的觀察間,等待時機,上場配合。
因猥褻侵犯罪被判8星期即時監禁的萊利士,第三次進入審訊室,熟門熟路地坐進約束椅,「Sir,你故意整我啊?我已經認罪了,麻煩你們有時間多去查案子,不要盯著我不放。」
「整你?」大嘉咔嗒鎖上萊利士的雙手同雙腳,「如果不是我把你接出來透氣,你現在還在坐監。」
「透氣?」萊利士右嘴角向上勾起,「那我應該感謝你咯?」
「感謝就不用,」大嘉彎下腰,指著他脖頸上清晰可見的五指印說,「聽說監獄裡的罪犯也有等級之分,過去我還不相信,今日看到你才知是真的。」
萊利士被說到痛處,臉色一沉,「胡說八道,我不小心撞到牆而已!」
「撞到牆?什麼時候牆壁也進化出手指啊?」大嘉偏過頭,對著萊利士的右耳噴出一口熱氣,「聽說監獄裡的犯人最討厭性犯罪者,如果大家知道你不光犯猥褻罪,還犯有**殺人罪,又會怎麼對你呢?虐待?圍毆?」
「姦殺犯?證據呢?」萊利士被激怒,雙眉倒豎,雙手用力錘向桌面,「阿sir,你無緣無故羞辱我,信不信我出去後投訴你啊!」
「大嘉哥,你消消氣,萊生的確沒有作案嫌疑啊!」鍾子晴將大嘉拉至一旁,又扭頭同萊利士道歉,「萊生,sorry啊,我同事今日心情不好,見諒,見諒!」
「他心情不好就折磨我取樂?」萊利士占據道德制高點,抱怨道,「Madam,我雖然是犯人,但也有基本人權吧?」
子晴假意安慰道:「當然!」
下一秒,細嘉推門而入,「周嘉倫,同我出去一趟,許sir有事找你。」
「子晴,你替我繼續審訊,按上面的流程來。」大嘉遞給子晴一張密密麻麻寫滿字的信箋後,轉身出了門。
子晴接過「劇本」,笑眯眯對鎖在拘束椅中的萊利士晃了晃,「萊生,走完流程,我就送你回赤柱。」
見針鋒相對的警員退場,審訊室內只剩下笑容甜、眉眼彎、好說話的年輕女警,萊利士緊張的肌肉鬆弛下來,「OK!」
「多謝萊生配合!」子晴捏著信箋,莞爾一笑,「萊生,這份犯罪過程模擬是大嘉sir所寫,我不太熟悉,為了節約時間,就不改動裡面的稱呼咯?如有冒犯,請多見諒。」
萊利士微笑著點頭,「Madam,你態度好,我不難為你,講吧。」
「哇,大嘉哥寫得好像劇本,他真是想像力豐富!」子晴搖搖頭,收起「假劇本」,摸出一把未開刃的刀,貼上萊利士右臉頰,「不如,在這裡劃一刀?」
萊利士被凍得一激靈,「Madam,不用模擬得這麼真實吧?」
「當然要啦!」子晴故作天真道,「不做足功夫,大嘉哥會生氣,萊生,你配合下啦。」
萊利士縮縮脖子,遠離刀刃,「好吧。」
「乖,」子晴彎下腰,將頭湊到萊利士耳邊,噴出一股熱氣,「放心,美好的東西,我捨不得劃花。」
萊利士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不對,這些話好耳熟!他還沒來得及思考,只覺脖頸處一涼,女警捏著刀問道:「不如試下這裡?」
「咦,好命哦,不是動脈,」子晴迅速將刀下移,繼續加碼道,「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