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子朗遞上準備好的相片,「五行集團太子爺,司徒敬出事那輛車的車主。」
「阿敬就是認識這些不三不四的二世祖,才會出車禍。」錢護士咒罵道。
鍾子晴繼續問:「司徒敬平時同哪些人關係好?」
「甘慕賢咯,他們從小就膩在一起,聽說在同一間車房做事,」錢護士拿出筆,在紙上唰唰寫出一串數字,「車房電話,阿敬留給我的,你們可以打去試試。」
「多謝。」鍾子晴接過號碼,同錢護士道別後,走出了庇護站。
太陽西下,鍾子朗嘆氣道:「白費半天工夫,看來只能等警署通知保釋司徒敬了。」
鍾子晴揚揚紙條,「也不算一無所獲,不如去找姓甘的問問。」
「幸好你們還沒走,」錢護士追出庇護站,氣喘吁吁地說,「突然想起來,今日一早有人送銀行卡來,講明裡面有20萬,是阿敬做工的積蓄,用來照顧王婆。」
「錢姨,收好這張卡,之後有警方來找你,一定要如實陳述。」鍾子朗叮囑道。
「OK,鐘律師。」錢護士
保證道。
司徒敬打工的滿佳車房位於寶輪街,甘慕賢同鍾子晴二人約
在不遠處的「25hours」碰頭。
甘慕賢喝了一口免費的礦泉水,「顧少的車一向由阿敬負責洗,別看顧少是富二代,他從不輕視我們。事故發生那天,我們三人在這裡喝酒,後來顧少有事,他們便先出去了,沒想到出了嚴重事故。」
甘慕賢口中平易近人的顧少,同鍾子晴見過的那位趾高氣昂的顧念琛,竟好似完全不同的兩人。
「甘生,madam面前也講大話,」酒吧服務員簡芹將一份爆米花嘭地放到桌上,「你們幾時同別人一起?你同那個什麼司徒敬每晚都坐在這裡溝女,別以為我沒發現。」
「甘慕賢,為什麼要撒謊?」鍾子晴將酒吧當成審訊室,拍案而起,爆米花也隨之騰飛。
甘慕賢嘆了口氣:「Madam,鐘律師,如果你們真心為阿敬好,就別再追查了。」
果然有問題!
「嘀嘀嘀!」鍾子朗腰間的BB機響了,他低頭一看,「可以去保釋司徒敬了。」
……
薄扶林,顧宅。
整間大宅燈火通明,唯有二樓書房漆黑一片,紅木書桌後,顧季雲陰沉著臉。聽到樓下傳來剎車聲,顧季雲捏著金絲楠木拐杖的右手青筋暴起。
顧念琛解下領帶,接過傭人準備的茶,三兩步走進書房,啪地打開弔燈,「爸爸,怎麼不開燈?」
話音未落,顧季雲抄起桌上的玉鎮紙砸了過來。
顧念琛偏頭躲過,手中的白瓷茶具應聲而碎,飛濺的碎片立刻在他額頭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老爺,你同阿琛發火做什麼?」葉淑儀聞聲趕來,用絲帕捂住愛子的傷口。
顧季雲鐵青著臉,將地板敲得嗒嗒作響,「敗家子,你究竟哪一點像我?還有臉回來?」
顧念琛白了臉,不顧滿地的碎片,撲通跪下,聲音顫抖,「爸爸,你都知道了?」
顧季雲將一份揉得看不清字的報紙扔過來,「如果不是看到新聞,你準備瞞我多久?你會同車房仔做朋友?」
見愛子膝蓋泛出點點血痕,葉淑儀驚恐地捂住嘴,「老爺,念琛他還小,他也不想出事啊!」
「28歲還小?」顧季雲從書桌里翻出一張舊報紙,「你去年超速撞壞了太平山頂的欄杆,被判社會服務令36小時,停牌一年,這次出了人命,又找人頂包串謀,是想我去赤柱看你嗎?」
葉淑儀聲嘶力竭道:「老爺,念琛這次如果不逃逸,一定會坐牢,監獄苦寒,念琛怎麼受得了?」
「起來吧,」顧季雲深吸了一口氣,「頂包的人沒有問題吧?」
葉淑儀急忙將顧念琛扶到梳化上坐下,「車房仔已經答應認罪,他是初犯,最多就判處幾年監禁,我命人送了20萬,不會有問題,明日開庭定罪後,念琛就沒事了。」
「嗯,不要影響到集團形象就好,」顧季雲瞥了一眼不成器的兒子,哼道,「別忘了,我顧季雲不是只有你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女兒。」
「老爺,你瘋了啊?」葉淑儀滿臉不可置信,「鍾子晴她同我們不是一條心,而且當年你替她批過命,她是克父克母克兄的六親刑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