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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別說那麼好聽,」鍾長訣說,「什麼叫為了國家,為了改革,你是覺得花了那麼多時間,好不容易聚攏權力、做出成果,不能就這麼放手,不能送給下一任聯首做政績。為了自己的身後名,你就連累這麼多無辜的民眾!」

勞伯·貝肯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忽然發出了笑聲。

一旁的祁染怒火中燒:「你笑什麼?」

勞伯·貝肯一邊笑著,一邊搖了搖頭:「無辜的民眾?你知道是什麼讓我走到了今天嗎?你知道是什麼讓這個國家,讓這場戰爭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嗎?是我?是克尼亞政府?都不是。」笑聲忽然沉寂下來,他的神色也變得神秘莫測,「讓事情變成今天這樣的,就是那些無辜的民眾,就是所謂的民意。」

鍾長訣難以置信地盯著他。「你居然把所有責任推到民眾身上?」

「我從來沒有操縱選舉,從來沒有篡改選票!」勞伯·貝肯說,「我走進夏廳,是民眾一票一票投出來的!未民黨的多數席位,最高法院的填充,還有轟炸阿爾科夫,都是民眾同意的!要是沒有他們的支持,我能按下那個按鈕?克尼亞的民粹政府,也是民眾自己選出來的!克尼亞首相就職演講的時候,說要再次統一大陸,恢復帝國榮光,台下掌聲雷動,歡呼雀躍!」

鍾長訣氣極反笑:「你在選舉里清清白白?你騙他們說,弗里曼是國家英雄,難道不是篡改?你看準時局,發表煽動言論,難道不是操縱?」

「哪個政客在選舉里說的都是實話?我們為什麼會說那些?難道不是為了迎合民眾,難道不是因為他們願意聽,他們喜歡聽,他們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勞伯·貝肯冷笑,「政客有罪,民眾難道就清白嗎?你覺得那些為轟炸歡呼雀躍的人很善良?你覺得那些因為意見不合,就一擁而上,亂扣間諜罪名的人很善良?我告訴你,就算聯首不是我,這場戰爭依然會發生,里蘭和阿爾科夫依然會被轟炸!」

還沒等他反駁,勞伯·貝肯用旁觀者的語氣繼續說:「無論哪國的民眾,都只在乎身邊的人,親近的人,有共同文化和歷史的人,要是死的是別國人民,那就不痛不癢。克尼亞帝國的時候,普里瑟為了擴張領土,發動大清洗之戰,殺了上百萬人,克尼亞人現在還吹他是千古一帝呢!你沒聽過溫別莊的那句話嗎?反民主的最佳方式,就是和選民在一起待五分鐘。」

「你就打算把罪過全推到時代和民眾身上?」鍾長訣說,「你才是那個握著指揮棒的人,台下喝彩的聲音再大,做決定的還不是你?單個民眾擁有的權力很小,卻承擔了絕大部分後果。他們破產,挨餓,流離失所,失去親人。現在,你還要把他們所受的苦難,全歸咎於他們自己,未免太無恥了!」

「他們失去親人,難道我沒失去?他們破產,難道我生活很富裕?我告訴你,從我走進夏廳,到現在,我的帳戶上沒有多過一分錢存款!」勞伯·貝肯說,「我有哪點對不起這個國家?我集權,我填充法院,還不是為了更好地改革!你以為你為什麼能贏我?就是因為我太在乎國家,太在乎民意了!如果不是為了戰局著想,像你這樣的不安定因素,我早就殺掉了,還輪得到你在這裡質問我!」

「別再利用國家和民意了!」鍾長訣忍無可忍,「你不殺我,還不是因為會影響你的支持率,影響你連任?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民眾,為了國家,那我問你,如果有人比你更適合治理這個國家,比你更適合振興戰後經濟,你願意馬上辭職,把位置讓給那個人嗎?你敢嗎?!」

勞伯·貝肯盯著他,咬了咬牙,最終沒有說話。

「聖典有一句話,我奉送給你,」鍾長訣說,「如果說這個世上有誰最應該受到詛咒,就是那些按照自己想法解釋神的旨意的人。」

他不想再將這場對話進行下去。他們的價值觀如同兩條平行線,永遠無法到達同一個終點。

他轉過身,把一樣東西丟給祁染。對方接住,發現是電椅的控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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