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被演講的氣勢震撼了。鍾長訣顯然也是。
他看著屏幕,對祁染說:「他是我的教官,是我走到今天的原因。」
祁染重新審視了一下屏幕中的候選人,問:「你相信他嗎?」
毫不猶豫地,鍾長訣給出了答案:「我願意將生命託付給他。」
祁染點點頭。「好,」他說,「那我也把選票投給他。」
圓廂的門砰一聲關上了。
荷槍實彈的特種兵轉了下頭,握緊了槍把,卻沒有開門問詢。門內是指揮官和聯首,所談的事情是他無權探知的。
圓廂是夏廳二樓的辦公室,遠離主入口,確保安全和私密性,是聯首日常辦公,和高級幕僚開會的地方。辦公室中央擺放著一張由深色胡桃木製成的辦公桌,邊緣鑲嵌著金色裝飾條。辦公桌後的牆上,掛著幾幅肖像畫,任何一個讀完初中的學生都能叫出畫中人的名字。
聯首坐在畫像下方,抬頭望向摔門聲傳來的地方。鍾長訣站在那裡,冷冷地看著他。
「注意你的態度,」聯首蒼灰色的眼珠像大理石,「你在跟三軍總司令說話。」
「我沒有在戰情室跟您對質,已經很有禮貌了。」
聯首注視著他的臉,一坐一站,他比鍾長訣矮上小一米,卻好像在俯視他:「你想問什麼?」
鍾長訣從門口走向他,目光全程死死釘在他身上:「槍擊案。」
聯首的眼神從短暫的迷惑,轉向詫異:「你該不會覺得,是我找人殺你吧?」
「您不會真殺我,這種事損人不利己,」鍾長訣說,「不過是拿我的命當宣傳工具,打擊異己罷了。」
聯首沉沉地看了他半晌,開口道:「狙擊手是虹鳥聯盟的人,板上釘釘的證據,你沒看到?」
「兇手是虹鳥聯盟,也不代表跟夏廳沒關係,」鍾長訣慢慢靠近桌子,兩手抵著桌沿,「裡面一定有你的人,或者幕僚長的。你們是多久之前打入這個聯盟的?那些暴動有你們的授意嗎?」
聯首抽動了一下嘴角:「小心說話。」
「我越線了?」
「越過好遠了。」
「要論先後,」鍾長訣說,「你們把槍口對準他的時候就已經越線了。」
聯首的眼神微妙起來:「所以你衝進行政中樞,發這麼一通火,其實是為了他?」
鍾長訣剎住了話頭。他不想跟這人討論祁染。
聯首往後仰了仰,微微眯起眼睛:「夏廳還不至於難為一個身世悽慘、無依無靠的秘書。」
「這件事跟夏廳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