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東西抵住了他。
那人硬了。
第23章 回程
這一場戲折騰到天光微亮。祁染渾身脫力,骨節像是拆卸又重組過,每根關節都泛著酸痛。
到後半場,他覺得身上的人根本不是想演戲,純粹想看他失控求饒的樣子,這種短暫出現的、毫無來由的陰暗與惡趣味,比如賓館的審訊,比如海邊的溺水,讓祁染感到百思不得其解。這是怎麼從原主嚴肅端正的性格中發展出來的?他當初可沒發現這種苗頭。
也好,每出現一次這樣的事故,就能讓他從危險的重合畫面中掙脫出來,將兩者劃開,涇渭分明。
他不想再有那種恍惚的時刻了,那太對不起他。
祁染睜開眼時,鍾長訣已經出門了,大約是例行的鍛鍊。
他支起身子,靠在床板上。
床柱上的手銬還沒取下來,孤零零地掛在枕邊。祁染用手輕觸鎖鏈的斷面,想起混亂的一夜。
他十分確定,那人起了反應。也就是說,005不但功能層面是正常的,欲想上也是。
他也會有衝動,也會想肢體交融,肌膚相貼,也會想貫入、索取,獲得身體上的滿足。
但是……
他沒有動他。
雖然他費盡周折,探索每一個角落,逼出了所有反應,但自始至終,沒有真正進入。
他有這個念頭,卻這麼放任它,不理會也不觸碰,好像這部分處於意識之外。
為什麼?是厭惡真正的性,還是不想在監視中、在外人的耳目下做?
還是……這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官反應,他害怕失控?
祁染低下頭,用手按住酸痛的肩膀。他是005的製造者,可他們沒有過肢體接觸,這方面,他摸不著頭腦。
緩了一會兒,祁染隱約聽到開門聲。他往前俯身,穿過半開的臥室門,看到一閃而過的人影。
鍾長訣今天穿回了軍裝,腰間勒著綁帶,倒三角的身形更顯眼了。他抓著酒店的玻璃杯,手指按在冰凌花狀的波紋上,手指……
祁染閉上眼睛,手陷進前額的頭髮里。再睜開眼,猛然看到對方站在床前,低頭看著他。
昨晚的精神和身體攻擊還歷歷在目,祁染本能往後躲了躲。
對方仿佛沒注意他的反應,把印著冰棱花的杯子遞到眼前:「喝點水。」
他低著頭接過來,冰涼的水流入腹,延緩了精神上的焦躁。他呼吸著,逐漸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