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兩下。
終於來人在房間的右上角停了下來。
紀禾連忙躲到視野的死角,不發一聲。
她覺得她發現了一個秘密。
接著她眼睜睜的看著房頂的一個角被掀開露出了一個不大的洞。
那人拿手電筒在屋裡隨意掃了一圈,見東西還在,也沒細看。
收回手電筒,又從正方形洞口,扔下來了一包黑色塑膠袋後重新關上洞口,轉身離開。
聽到他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紀禾下意識的覺得這人在這麼一個遠離基地的地方藏匿食物,怎麼看都不太對勁。
大雨不停的下,基地一連發布了好幾次召集,還找人去接過幾次民眾。
能活動的人都開始遠離城市來到基地生活過集體生活。
還倔強著不去基地的人。
只有犯罪分子。
這種人是進不去基地的,被抓到只有干苦力干到死一條路。
不然紀禾實在想不到什麼原因不去基地。
他們住在滿是水的城市裡,喝水吃飯都成問題,更別提還會有其他危險,怕是晚上連睡覺都睡不消停。
基地雖然有各種不好,但就算是在大通鋪睡覺,夜裡也是可以睡一個安穩覺的。
人們會擔心物品丟失,但不會擔心一覺醒來命都沒了。
因為太窮,不至於為了那點柴火殺人。
等到那人腳步遠離,紀禾來到洞口,發現這口挺窄,差不多有一個筆記本那麼大,她鑽不出去。
抬手拿出了一個沙蠍果實吞了下去,她整個人化作一團沙子,身體變形,用力一推,從那個洞口鑽了出去。
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她還是給自己換上了完全陌生的女人臉。
隨便起了一個名字叫錘爆你腦殼。
爬上來一看,發現居然是原來男廁所的一蹲坑。
為了防止有人上,還在牆上寫了一個大大的「修」字。
人才啊。
她小心的走出廁所,左右看了看,選擇向右走。
剛才那個房間是被水淹沒在水下的,但是樓上卻不是,還算乾燥。
屋裡漆黑且異常雜亂,散發著腥臭的味道。
她小心的走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走著走著,她突然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她小心的靠牆移動過去,向前望去。
那是一個死不瞑目的女人。
她渾身赤裸,瘦的滿身都是骨頭,肚子卻很大,在她瘦弱身軀的襯托下,看起來像是懷孕了7個多月。
大腿上的肉都被切下去了,傷口卻已經不再往外滲血。
顯得格外慘烈。
紀禾觀察傷口,又摸了摸女人的身體。
還有些溫度,應該是剛死沒多久。
老人、孩子、女人,天災對這三者來說,總是格外殘酷。
天災後,幾場動亂,大多數都是搶劫,但是在政府的嚴厲手段下,也沒有亂幾天。
當時各地網絡沒有中斷,加上懸賞令的頒布,龍國簡直成了犯罪者的禁區。
最大的紛爭就是在外面撿垃圾的時候分配不均互相來幾拳。
可即使是在這種環境下,還有更陰暗的一面潛藏著。
紀禾抿唇,她壓下心裡複雜的情緒,站起身來,幫女人合上眼,安靜無聲的往裡走。
這夥人居然吃人!
這一刻她心裡有憤怒也有悲哀。
這讓她情緒很矛盾,手臂的白色鱗片若隱若現。
變成沙子形態的她,走路沒有一絲聲音。
安靜的像是黑夜裡的死神。
這棟高層9層以下全部都被水淹沒,只有這一層和上一層沒有,這些人全聚集在前方,似乎都沒想過會有人從後面過來。
一共3人,正聚在一起打牌,時不時的還發出一連串的咒罵聲。
紀禾沒有靠近,安靜的站在柱子後面。
她現在聽力很靈敏,不需要冒險靠近。
她本想直接殺了他們的,但聽到他們的對話,她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啥好事都輪不到咱們,這能撈一筆的機會就這麼白白錯過了!」
「就是,這地方周圍全是,那幫撿破爛的,就是把手劃爛了也找不到這,真不懂有啥守著的必要。」
「哎呦,好像有蟲子咬我。」
「讓你穿長袖你不穿,你沒聽那基地發布的通知,說水裡有蟲子。」
「光著都熱,還穿個屁,我又不沾水,哎,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飛蟲變多了。」
「這該死的……」
幾人一邊抱怨一邊罵。
廢話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