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過獎了,釋然也只是運氣好一點,要不然,早已葬身黑焰宮。」我輕描淡寫的揮揮手。
「運氣固然重要,可也要又那份本事才可以。」融融的聲音衝擊著我。
我稍稍轉頭,一位身著淡黃色紗裙的女子款款向我走來。她略微昂著頭,卻沒有高傲的自負感,更顯親切,讓你的視線不自覺的難以放開她。氣質迷人,可她的臉……她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炯炯的放出智慧的光芒,一見便知不是一般的人物……可其他卻一無所見,她用面紗蒙著臉。
我微覺奇怪。
「這位是我的夫人,」他嚮慕容夫人為側著身,眼中愛意呈現,「阿寧說的對,當今世上即使有人有這份運氣,也不見得有那個本事,而有本事的,多半沒那個運氣……」
他的目光稍稍暗淡,我知道,慕容楚一定是想到了他爹。十年前武藝可與君寂風相匹敵的人,有逃脫的本事,卻沒有那個運氣!而抓住他的正是我的親哥哥,也不知他提及過的君寂風陷害慕容劍承落入黑焰宮,是真有此事,還是皚瞳他信口胡謅。
我心中微微發虛,半是因為他們大肆的誇讚,半是因為皚瞳的心狠手辣。我的眼睛瞄向了飛臨。
「爹爹,姐姐可不只是運氣好,她還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恩人。」飛臨從君寂風的懷抱跳出,又在慕容楚身上磨蹭。
「你還說,」慕容楚顯現年輕的父親特質,寵愛與嚴厲,他抱著飛臨,「貪玩的下場,看看你娘,還不知反省!」他瞄了一眼目光嚴厲的慕容夫人,圓滑的說。
我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又落了回來,這孩子還真是說一不二,剛剛我還怕他會不小心說出我能夠說話的事。
我走到君寂風跟前,拿出皚瞳給我的那個救命小瓷瓶,「君師伯,這是黑焰宮的瑰虹冷露,解百毒。之前聽說您遇襲,中了飛焰針,雖然毒已經逼出體外,可是黑焰宮心狠手辣,不知那毒有什麼副作用,您服下這解藥總不會有什麼錯,」我停頓一下,「祁川昨日跟我提起,我也認為,以防萬一總不會有錯。」
我只怕太過於殷勤,反而讓他生疑,便把他的兒子端了出來。他既然知道我與祁川的感情,那就只會認為我是為了討好未來的公公才會有如此舉動。如果他更聰明一點,猜出他既沒有毒發的症狀那麼祁川便不會無謂擔心與我提及,那只會認為我是在促進他父子感情的發展。總之,百利無害。況且,這瑰虹冷露根本不會對他的毒傷起到任何作用,幽渙跟我提起過,飛焰針的毒一定要內外結合,內功逼毒,外傷放毒,吃解藥,少一不可。當然,除非那醫女早已為他診治過。
君寂風接過解藥,卻不急著往嘴裡送,突然問我,「釋然,不知你家鄉何處,家裡現在有何親人。川兒對你……我想我也有必要拜訪一下你的父母。」
這個老狐狸,我心裡暗罵狡猾,如果我沒猜錯,剛剛他找祁川談話,少不了要盤問有關我的事。他明明知道我無父無母,這個祁川早對他說過,他在試探我,只是他的目的何在,難道看出什麼破綻了。
「釋然無父無母,是孤兒,機緣巧合被師父領回逍遙門。」
君寂風劍眉緊蹙,輕輕點了一下頭。嘆口氣,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