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仙俞認為自己太好哄了些。
一時間又想不出什麼增加難度的方法,還沒等再開口說些什麼,懷裡硌著個孩子,就被按頭親了起來。
他只推搡兩下,演演欲拒,便開始迎上。
剛開始的時候還能一心二用,慶幸著不乖沒意識也不會被擠壞,到後頭就迷糊了,『唇槍舌戰』了個爽。
而後的日子師仙俞和許知瀾又忙了起來,不僅他們兩個忙,連帶著許知瀾那幾個師弟師妹們都忙。
道侶大典確實不需要他們費心。
二人只需要在特定的時候露個面,孟紅帆甚至連該說些什麼,又怎麼說話都給他們寫得清清楚楚,安排得妥妥噹噹。
需要他們忙碌的,自然只有小乖生靈一事。
得了魔頭外祖提點,師弟師妹們重操舊業,邊檢查虛空縫隙,邊收集修為合適的壞人惡妖邪魔歪道信息。
而師仙俞和許知瀾則是順著標記過去,帶孩子蹭個雷劫。
他們都不是什麼講理的人。
那些壞人惡妖邪魔歪道若是不願突破,那便強行壓著突破,渡不過雷劫,那就是平日專做壞事,活該。
很快,修真界中再次傳出『一夥專強行逼迫修士突破還擴大其雷劫』的惡人惡事。
……
師仙俞一天最少挨雷劈五次,早中晚外加夜裡兩次,全靠師弟師妹們小蜜蜂般的勤勞與努力。
他不是不想讓許知瀾帶著孩子去劈一劈。
考慮到修為差距,許知瀾這個境界進普通小修士雷劫里,還沒來得及劈幾下,渡劫者便已經不是成了灰就是變成炭。
總不能找幾個大能強行要人家突破吧?
也太為難走遍鴻光勤勤懇懇幫忙的師弟師妹了。
因著他們一行人也沒怎收斂蹤跡。
不到半月余,修真界就已經知曉那『一夥專強行逼迫修士突破還擴大其雷劫』的惡人們究竟是誰。
對此,許伍道尊也不解釋,在其他大能來問,也保持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模樣。
也不知道大能們都悟出了些什麼。
接下來的時日便多了好多需要突破而主動邀請他們前往的宗門大小修士。
甚至還有些修為瞧著與許知瀾相當的,也都傳來書信。
可謂是及時雨,便沒有拒絕的道理。
當然,師仙俞也不是奔著害人去的,更沒想害自己,普通修士的雷劫一般不參與,修為高過自己的,也識趣拒絕。
他是托天幕的福忽然變成天之驕子的,又不是從小便風光還能跨越境界挑戰的天縱奇才。
求穩與踏實行事,是刻在他骨子裡的本能!
沒有保證的事情可不愛干。
至於許知瀾,那就沒有顧忌了。
只要敢邀請他,他便敢赴約,心裡沒點數的也活不到這境界,而活到如此境界的也不會貿然傳信而來。
師仙俞對許知瀾還是很有信心的,哪怕雷劫聲勢浩大得像是想要把天雷範圍里的生靈都劈死,也只是稍微擔心一下下仙醫做的小乖容器會不會被劈壞。
也不知道是不是雷劈多了。
餘光總隱約在小乖身上看到幾絲遊動的雷,但正眼去看,又都捕抓不到。
他還特地詢問了一番仙醫,確保這容器軀體不會被劈壞,又按著天道化/身的說法,猜測應當不是壞事。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師仙俞和許知瀾都生生被劈得感悟了幾分天雷之力境界也升了再升,小乖還是老樣子,沒有任何的變動。
乖得過頭了。
他們不是沒有懷疑過是不是用錯了方法,但目前哪怕是仙醫也沒有更好的建議,也只能繼續再蹭天雷。
直到,整個修真界都傳得沸沸揚揚的道侶大典,開始了。
……
師仙俞站在滿是大紅色熟悉又陌生的院子裡,看著師父遞來那紋路精緻又繡滿金線的大紅法衣,人還是恍惚的。
他抬頭看向天空。
終年飄雪之處,今日竟是難得的晴天。
「回得還是晚了些,好在沒有錯過時辰,乖徒兒先跟我去萬道宗客院那邊,眾目睽睽之下,你可不能從元青山出去……」
孟紅帆叨叨絮絮個不停。
見徒弟傻傻看天,似是什麼都沒聽進去,便直接拽著人,拉上大鐵劍,回頭朝許知瀾道:「人我先帶走了,剩下的你聽你師弟師妹們的,該說的話我也寫在紙條上了,提前看幾遍啊。」
師仙俞耳邊全是自家師父說個不停的聲音。
他挺緊張的。
也試著努力去聽,但都不怎麼進腦子,就像個傀儡娃娃似的,所幸還能嚴格執行對方發出的指令。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
師仙俞換上了那身特製的金線大喜服,周圍處處都掛著紅綢,哪怕路上碰到的弟子,身上都帶著幾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