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可以結為道侶。」
許知瀾回答完後,嘆了口氣,問道:「你可是不信?」
聽到這話。
師仙俞摸了摸許知瀾的下巴,被對方抓住手,也不急著抽回來,而是再次打了個哈欠,說著:「也不是不信,周公夢蝶,誰又知不是蝶夢周工?」
「可我確實沒有你說的這些記憶,沒辦法知曉到底周公為真,還是蝶為真。」
師仙俞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
便挺直腰板坐好。
繼續開口:「既然分不出,那便且都當真過著唄。來,我先給你診病。你若不放心,待我診完你,你也給我瞧瞧就是了。」
許知瀾順著師仙俞的動作抬起手腕,任由對方動作。
此處怪異,無法動用絲毫靈力。
除了應許也別無他法。
「你這脈……」
師仙俞說到一半,就對上許知瀾那雙似是帶著詢問的聲音。
他硬著頭皮道:「我好像不是很懂診脈,只能依稀看出很有力。」
怪!太怪了!
師仙俞明明記得自己會那麼點醫術,怎麼就不會診脈呢?
他今日也看了幾個病人……
好吧,那些病人都沒給他診脈,只遠遠說了病情,便讓他開藥了。
藥也是藥箱裡現成的。
上頭還有字,什麼風寒束表之類的……
「我也不大懂。」
許知瀾按了一下師仙俞腕口的脈。
道:「也有力。」
……
師仙俞輕咳兩聲,抽回手,道:「你餓了嗎?我們去煮點東西吃吧?」
先翻過這一頁再說。
聞言,許知瀾想到了些什麼,開口:「不餓。你可是餓了?若沒有,最好暫時不要隨意進食。之前的秘境中萬物皆有異變,我擔心此處也是一樣。」
師仙俞點了點頭。
他確實不怎餓,又見許知瀾說得這般嚴肅,就更沒有進食的打算。
不過是一頓飯罷了。
既然媳婦不願吃,那就不吃,等餓了再吃也不是不行。
許知瀾見師仙俞都聽進去,猶豫片刻,還是試著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必須尋找出路,你……」
「那就走吧。」
師仙俞這次應得倒是乾脆。
他今天出去把人撈回來做得太過了,不管是黃金,還是以治瘟疫的名頭。
就算許知瀾不提,過個一兩天也是要主動開口說的。
反正院子就在這。
他娘又不是不認路,即便被砸了,都還有殘骸,能重建。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出去躲些時日罷了。
「不過,我們要先把東西都藏起來。」師仙俞拉著許知瀾離開臥室,到雜物間裡,扒拉出幾十個大木頭箱子,說道:「娘都準備好了,我們直接把東西全裝進去,再埋到指定的地方就好。家具什麼的搬附近一山洞裡……」
許知瀾目光有些複雜。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是這個秘境比較與眾不同,還是師仙俞記憶中的『娘』比較特殊非凡。
應是二者都有吧。
夜漸深。
師仙俞和許知瀾來來回回跑了幾十趟,身強體壯的他們也就稍微髒了些許衣裙的下擺,半刻鐘的時間就『安置』好了整個家。
最後只剩下師仙俞要帶的藥箱,以及路引、碎銀與最後幾塊金子。
說來也納悶。
師仙俞現在都想不起來,金子哪裡來的,只珍惜的帶上那奇怪的布袋子。
就著夜色,二人繞開山路匆匆從密林另一處下山。
次日。
正午烈日當頭時。
腳程快得驚人的師仙俞和許知瀾已經到了府城裡。
也不知是不是瘟疫四行的緣故,即便是府城,行人也極少,竟還不如昨日的鎮上人多,顯得很是空蕩蕩。
師仙俞尋了個客棧,定好客房後,就遞給小二幾枚銅板,直白打聽起來。
他們就是外地過來的,都不用找再多藉口。
小二也不遮著掩著。
就說城裡有怪病,死倒是沒死幾個,就是病得身體很虛,走動不便。
還表示要不是自己窮,也不願意出來見生人。
再輕的病也會死人,且這年頭,實在是拿不出幾個錢來治病。
師仙俞也不止向小二打聽。
他就坐在客棧里,有商人似的來客,就擺出藥箱,再遞上銅板。
這麼問了好些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