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仙俞拉著許知瀾嘀嘀咕咕半晌。
決定繼續採集。
秘境之行本就是伴隨著風險的,他們總不能想著避開風險,就次次都放棄已經到手邊的東西吧?
空手進來再空手出去?
那進入秘境還有什麼意義?
再說了,這麼多『陷阱』擺在這裡,不踩幾個,哪裡會得到真相?
當然。
最重要還是得時刻保持警惕,任何寶物,都不如身上這條命珍貴。
師仙俞和許知瀾又回到了采採挖挖的重複性『勞作』中。
如此過去大半日。
他二人正敲著某塊巨大的沉星石試著分辨起品階時,異變忽起!
早有準備的許知瀾攬著師仙俞退離沉星石十幾丈,只見那石塊驟然變大,似是想將他二人吞噬。
一次未成。
腳下土地也變得泥濘不堪,如同一張巨口,不停將落在上頭之物吞吃。
許知瀾動作極快,不慌不忙,四處躲避。
與它們一齊動作的還有某頭代步妖獸,四條腿都跑出殘影來。
然而。
異變不止如此。
山土草木,視線所及之處,無一不動了起來。
潛伏已久的它們終於露出了獠牙。
「居然全都是?」
師仙俞瞥見不遠處某顆樹上曾摘過的仙果都露出詭異扭曲的模樣,想到自己採摘過的東西,皺著眉頭,趁許知瀾帶自己四下躲避的時間,分神瞧了眼儲物袋。
裡頭的東西都還未變。
也確實是天材地寶原有的模樣,就連隨手丟進去的小塊沉星石也沒有絲毫變化。
連忙說道:「好奇怪,我們之前收集的那些東西竟都是真的。」
聞言,許知瀾掃了一圈周圍,幾下縱身跳躍到奔跑的妖獸身上。
借著這時間也檢查起儲物袋中屬於秘境之物。
不管如何分辨,都還是那樣天材地寶。
許知瀾試探著隔空取出。
在現身秘境那一刻,天材地寶就像是被奪舍般,扭曲著自身的模樣,拼命想要接近他們,想要將他們吞噬殆盡。
許知瀾還想再試些什麼。
可惜即便妖獸再努力,也都逃不過這四面八方的殺機。
他只能跳離獸背,尋找下一個可落腳之處。
師仙俞眼睛一直在周圍轉看著,不知道過去多久,他艱難透過那鋪天蓋地生長的樹木枝葉,發現天上多了一輪月。
可明明如今還是白日,日頭也未曾下山。
連忙朝著許知瀾說道:「天上日月並行,我瞧著那日月都有些怪異,就和這四周……」
話還沒說完。
大地直接裂開一道縫隙。
而日月瞬間消失,天地驟暗。
聲音都不再有。
師仙俞也在同一時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沉。
腦袋很沉,四肢很重,渾身都不舒服。
身著嫩黃紗裙的女子扶額起身,緩緩撩起床幔,打量著四周的目光有些渙散。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
隨著『砰』的重物落下聲,床幔也重新蓋上。
長相嬌美的女子躺在柔軟紅被中,雙目無神盯著上方。
好久好久。
他才終於記起來,自己的名字叫師仙俞。
……
大概是睡蒙了吧?
師仙俞用手背敲兩下額頭,再緩了一陣後,才坐起身來。
看到身上的紗裙時,又是一愣。
他怎麼穿女子的衣服?
師仙俞呆呆坐著,想了好久好久,終於把睡迷糊的腦袋給想清楚了。
他,師仙俞,高鄉縣人士。
五十年前,天災四起,兵荒馬亂,尚在襁褓時□□娘撿回家養了十八年。
他的乾娘孟紅帆,是個雄鷹般的女人,有著鋼鐵的意志與手段。
在亂世打拼下一座處於深山的青磚大院。
前幾個月,他娘剛為他置辦完婚禮,就傳來周邊村落起了瘟疫的風聲。也不知道他娘怎麼想的,反正安排妥當許多事情,就離開了家門。
說是要趁著年輕,再去找找亂世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