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家門,覃平年就問他:「你哥呢?」
周及:「他晚一點回來。」
正準備晚飯的覃平年還拎著根沒扒完皮的大蔥,他挪到周及跟前商量著:「等你媽下班回來,你好好跟她說話。」
周及扯下書包走向房間門:「是她非要多想,態度又不好,我有什麼辦法。」
「你等會兒州州,」覃平年拉了下小兒子繼續說,「爸以前跟你說過吧,男人跟女人思考問題的邏輯不一樣,咱們得讓著她點。你媽就是當年你丟了後心裡留下傷了,她吧......」
「行,」周及敷衍地妥協,「我讓著她行了吧。」
覃平年嘿嘿一笑:「這才是我的好兒子呢。」
被放行後的周及大步走進房間,關上門前他又退了出來:「能商量個事麼。」
覃平年:「你說,爸聽聽。」
「咱們能不能換個大房子住?」周及指了指房間內說,「讓我跟我哥都單獨住一個房間。」
「為什麼?」覃平年問。
周及點頭:「你也是我們這麼大過來的,應該能懂個人空間的重要性吧。」
「出去租個房子?」
「對。」
覃平年有所猶豫:「這事我得跟你媽商量商量。」
算了,跟朱慧琴商量,那不如當他沒說過。周及對覃平年搖了搖頭:「在這個家裡你就不能有點絕對話語權麼。」
覃平年還沒等說什麼,周及就已關上了房門,徒留他邊撕著蔥皮邊嘟囔:「我那是尊重老婆,是尊重。」
想跟覃尚分開來住是周及臨時起意。他進房間門看到了覃尚的床,便想到他們每天在一起的時間實在太多。
現在他們已挑明了各自立場,要是還從早到晚面對面,對誰來說都太過殘忍了點。
要想讓覃尚斷了對他的念想,就得從這種日常的事情上著手。
他多希望覃尚能跟他就像他以為的好兄弟和好朋友一樣相處下去。可現在顯然是不能了。
還有兩個多月他就能離開這個家,為什麼偏在這時候出現了這樣的事?到底要讓他怎麼面對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覃尚?
那天覃尚轉身離開前的意思就是不會再繼續喜歡他了。覃尚應該也在試著做些什麼來讓那句話有意義。
朱慧琴都已經下班回來了,覃尚也還是沒到家。
聽朱慧琴說覃尚用外公手機打電話說晚上不回來住了,周及才知覃尚也在開始避著他了。
晚飯桌上只有他們三口人,周及本想沉默到吃完,但還是被覃平年給提到了。
覃平年跟朱慧琴說了周及想自己有一個房間的事。朱慧琴便從餐桌對面看過來說:「下學期你就去兆寧念書了,高考完就上大學了,還要自己的房間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