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法給梁洌的話下任何結論,問道:「你確定你知道怎麼召喚『祂』?按你說的你最多10歲就離開了邪教。」
梁洌如實回答:「我不知道具體方法,但是可以利用邪教召喚的準備。」
沈一風震驚了,梁洌隨即解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這麼確定,但有什麼一直在告訴我,就是這樣。」
「我明白了。但這事我得向上面請示。」
沈一風說著不舍地往嘴裡塞了兩口菜,急忙地上樓去打電話。
飯桌上突然只剩了梁洌一個人,他拿起筷子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點,就去拿手機出了客棧。
他回樓上拿手機的時候,小黑蛇還乖乖地盤在床角,見到他就舉著腦袋望過來,滿眼期待又可憐,他只看了一眼沒理。
現在的時間是夏天的下午,但整個天空仍然被黑氣籠罩,這麼多天都沒有太陽照下來,走在外面甚至有點冷。
梁洌也不知道他想去哪兒,就隨便地沿著石板街走,一路所有一切都死氣沉沉,最後他走到了湖邊。
看到那座橋,他恍然感覺又回到被幽綠詭光籠罩的世界,不過現實的湖水清澈,種滿荷花,現在正是盛開的時候,遠遠就能聞到荷花的清香。
他在棧道前佇了佇腳步還是走上去,來到橋上他仍舊有點恍然,那不清自己究竟在哪裡。
從橋望出去,遠處的湖邊是那家他打算和褚玄毅去的酒店,他一時又感覺他回到了十年前在鎮上尋找養父母的時候。
再次回想起養父母,他胸口感覺被什麼堵住了,他還能回想起當年和養父母一起在這橋上拍的照片,可是那些都已經全部變成了破碎的回憶。
他不知道是不是該後悔這十年的執著,哪怕他養父母從一開始就只是把他當作梁凜的替身,他還是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幸福。
——不要想了,都結束了。
梁洌驀地撐在了橋欄上往下看去,水中映出了他的倒影,被水紋扭曲成了仿佛怪物的模樣。
他看著自己扭曲的臉,腦中閃現出一段畫面。
又是在那個奇怪的森林裡,他正開心地和一條巨大的觸手捉迷藏。
森林裡的樹和觸手一樣巨大,地上長滿了厚實的苔蘚,他光著腳跑過去躲在一棵樹後面,又小心地探頭看回去。
沒有看到觸手他以為自己躲得很好,結果觸手從他背後伸過來輕輕敲了敲他的肩膀。
那觸手和褚玄毅的一模一樣。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