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洌倏然站直, 沒事一樣繼續往前走,「沒什麼。」
可他每走一步都感覺那玩意在摩挲他的皮膚, 心裡默默地罵變態, 不要隨便什麼地方都去躥,可那玩意完全理解不到他的心裡話, 不知興奮什麼,把他皮膚當成游泳池一樣, 繼續到處亂鑽。
鎮子所在的整個區域都很平坦,最高的就是之前的山坡,少了建築幾乎能一眼望到底。
梁洌這時才發現,這個地方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比如有地方明顯感覺有幾百年前,可有的地方卻是後來修繕後的一古鎮。
還有他們要找的槐樹,現實里因為活了上千年還算是一個景點,但現在他們找到的,很明顯要小上很多,而且枝葉掉光,仿佛已經枯死。
走到樹下,梁洌舉起手電沿著樹觀察了一圈,樹的周圍沒像後來砌起了一圈圍欄,就這麼立在土坡上。
他所能見到的,除了樹什麼也沒有,甚至連樹下都沒有長一棵雜草,顯得沒有一絲生機,有種強烈的不祥感。
薄屹臣同樣舉著手電,繞樹走了一圈問梁洌,「就只有一棵樹,祂沒有說來做什麼?」
梁洌也想問,「褚玄毅」既然叫他來,怎麼不說清楚到底來做什麼。
「你們看樹上。」
關震山突然把手電指到了樹上,樹的中段綁了一條紅布似的東西,可仔細一看,又不像紅布。
周圍一點風都沒有,那條布卻在動。
「不會是什麼怪物?」
梁洌覺得一路走到這裡,他也開始見多識廣了,如果是怪物也不奇怪,可一塊布一樣的怪物,還是有點超出他的想像。
就他這麼想的一刻,紅布一頭還纏在樹上,另一頭突然掉下來,像是很有彈性的布料,剛好掉到齊平他視線的位置,上面好像有什麼在動,幽綠的詭光映得不是很清楚。
他立即把手電照過去,猛看清是一張臉。
一張像是被壓扁了,裱在一塊布上的臉。
剛自覺見多識廣的梁洌還是嚇得本能往後退了一步,手電卻沒從那張臉上移開,他清楚地看到臉上的嘴已經扁得如同一塊布了,卻能夠張開,發出如同被掐住脖子喊出的聲音。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梁洌形容不出這一瞬間他有多驚悚,「你不愛我了」這句話已經是他的心理陰影,被人向他問出來已經足夠讓他崩潰。
此刻一個詭異到說不清是什麼的存在突然問他,他連寒毛都仿佛僵直起來。
「褚玄毅」不會是讓他來聽這詭異的東西,問為什麼不愛祂吧?
關震山和薄屹臣如同兩個自動人形防禦裝置,「唰」地一下衝過來擋在了梁洌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