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褚玄毅回答他的還是那句,「他們不重要,你要找的人也不在這裡。」
聽著平淡得毫無情緒的語氣,梁洌懷疑褚玄毅連基本的人性都不有,哪怕一個稍微正常點的人,看到這麼多人殘殺的畫面都會害怕不適。
他忍不住問:「褚玄毅,你到底是什麼人?對於別人的生命就沒有一點感覺,沒有一絲同情嗎?」
褚玄毅的眼神里閃過了片刻的不解,梁洌捕捉到了,這一刻他真的覺得自己很可笑,他怎麼會愛了一個毫無人性的人四年?
「你真的要他們停下來?」
褚玄毅突兀地問了梁洌一個迷惑的問題,梁洌轉過身當作沒有聽見,聯繫不上申屠零,他準備給附近的派出所打電話找人過來幫忙。
可他還沒拿起手機,前一刻還仿佛精神病院失控殘殺在一起的人,突兀地靜止不動了。
——發生了什麼?
梁洌驚得僵滯在原地,而滿身血肉模糊的邪教成員瞬間都站起來,像最開始一樣列隊站好,即使身上的血在不停往下滴,他們也都如同毫無痛覺,紛紛揭下面具等待著他檢察一般不動。
然後,所有人聲音統一整齊,機械冰冷地開口,「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回家吧。」
這一刻,梁洌真的嚇到了,比起被觸手怪物侵犯時,比起覺得自己快要死在怪物的觸枝下時,眼前的畫面讓他更加毛骨悚然。
而邪教成員們像是怕他不知道是對他說的,齊刷刷地盯住再次重複,「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回家吧。」
「現在可以走了。」
褚玄毅這時走過來,平靜與平時沒有區別,抓起了他的手腕,他僵硬地轉頭,迎上褚玄毅的臉白得毫無血色,眼神也變得無機質,連聲音空洞地說:「他們在跟我說話——」
「梁洌。」
褚玄毅的嗓音有一絲慌張,下一句格外地溫柔起來問:「他們都說不在這裡,可以走了嗎?」
梁洌仿佛聽不懂褚玄毅在說什麼,望著褚玄毅依然帥到完美的的臉,他卻有一瞬間覺得比這裡的所有一切都還要可怕。
下一刻,褚玄毅突然捂住了他的眼睛,下蠱一樣唇緊貼著他耳朵說:「睡覺。」
他不想睡,可是他控制不住大腦的困意,閉起眼睛瞬間睡了過去。
這時,宴會廳的大門被暴力打開,褚玄毅仿佛什麼也沒看到,抱起睡著的梁洌往門口走去。
從外面衝進來的人看到他紛紛僵住腳步,只瞧了一眼全都自然地低下頭,沒人敢直視,甚至連呼吸都刻意停下來,一直到褚玄毅走得看不見蹤影,那股強烈的壓迫感才消下去,他們一齊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