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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從角落裡拖出緊扣的行李箱,拉開拉鏈,把耳釘放進深處的夾層里,不易為人發覺,緊扣好箱子。

嗡——

手機震動,有消息提醒。

【白冬槿:別忘記給我帶禮物回來![貓貓叉腰.jpg]】

江初垂眸盯著屏幕,沉默片刻,回道【給我介紹個律師。】

【白冬槿:???】

【白冬槿:你找律師幹什麼?】

【江初:沒什麼,以後你就會知道。】

江初復工後,就不再花時間做晚飯,一日三餐都由姜聆準備。

江初走到廚房門邊,朝門內說:「姜姨,我忽然想吃羅勒意面,麻煩你了。」

「啊......好。」姜聆愣了愣,關掉火準備青醬。

心口是平和的。

江初斜靠在門邊,回想那份離婚協議,不驚訝,甚至像是麻木了,感覺不到痛苦。

原來,「重新開始」的盡頭是個死局。

他沒有辦法割捨回憶,池南暮說的也是謊言。

他們怎麼會走到這個地步?

怎麼會有人......失去了記憶就變得面目全非,連愛意都收得一乾二淨,只留下冷漠和算計?

油門的轟鳴聲傳來。

江初偏過頭,朝窗外望去。

黑灰色的梅賽德斯駛進,速度極慢,在七點整時停在車棚之下。

池南暮下了車,感受到窗內的視線,也偏頭望過去。

「歡迎回家。」江初做著無聲的口型,上勾的嘴角隱在繚繞水汽里,透著若隱若現的難過。

池南暮心口莫名一跳,很快收回視線,先進了家門。

淡淡的羅勒味道充斥鼻尖,池南暮微蹙眉頭,將皮鞋放進鞋櫃,換上拖鞋。

用酒精洗手液消過毒,池南暮再出洗手間時,餐桌上已經擺上意面和骨湯,江初也坐在位置上等待。

池南暮的位置上是羅勒意面,而江初面前是一碗龍骨肉湯。

自從說要重新開始,晚飯里就沒出現過羅勒意面。

池南暮頓了頓,拉開椅子坐下,沒動餐叉,而是靜靜凝視江初,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江初單手捧著臉,似笑非笑地問:「池南暮,你從什麼時候起不喜歡羅勒?」

「小時候。」

「為什麼?」

池南暮沉默一瞬,「就像有人厭惡香菜一樣,沒有原因。」

江初笑著點頭,主動將骨湯和意面調換位置,「開個玩笑而已,我知道你不喜歡羅勒。」

池南暮拾起湯勺,舀了一勺剔骨的龍骨肉,慢條斯理咀嚼,視線時不時抬起,不易察覺地掃過江初。

江初勾著嘴角,餐叉緩慢地卷,看似心情不錯,但池南暮總覺得不對勁。

「你為什麼喜歡羅勒?」池南暮不會找話題,絞盡腦汁也只能順著江初的話問。

「談不上喜歡,」江初出神地說,「江溪第一次帶我去西餐廳,我不知道該點什麼,就隨便點了一份青醬意面,沒想到味道還不錯,索性以後就都點這個。」

「嗯。」

池南暮查過,江初成年前一直過得很拮据,拿著獎助學金勉強生計,後來出道了,生活才有所變好。

兩年前為什麼會和江初結婚?

為什麼不簽署婚前協議,做財產公證?

再次想到這些問題,池南暮不信自己會因為愛而變得盲目,不計後果地做事,看江初的眼神由此變成審視。

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後,兩人又恢復沉默,在無聲中用餐,各想各事。

兩米遠的距離是條冰冷長河。

此前,他們之間的平衡,由江初繃著的稍微期望撐著。

而現在,江初有些累了,就快撐不住,但也放不了手。

往前走是死路,他們無法重新開始,往回看也是死路,那些記憶大概率不會恢復。

江初一向食欲不振,今日更甚,吃不了幾口就放下餐叉。

「我吃好了。」江初站起身,不像以往一樣會等池南暮結束,而是疲乏地笑笑,自顧自離開餐桌。

放映室里一片漆黑。

復工之後,江初很少來放映室,也沒再用過投屏。

投屏打開,照片和影像自動播放。

江初坐到沙發上,靜靜望著屏幕,心裡終於得到一絲平和。

忽明忽暗的光照耀四周,江初的面容也被映得晦暗不明。

那段時間裡遺留下來的照片,多是江初自己照的,每張照片後面都有一段活生生的過去,和那個偏愛他的池南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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