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七八分鐘,魏廣耀回來了。與魏廣耀同行的,還有個身材高挑的年輕人。
看到那年輕人進屋,林謇北主動走到門口跟他打招呼,一招手,又把赫敏語喊過去,熱熱鬧鬧做了一番介紹。
映在赫敏語眼睛裡的,是一位模樣俊俏的年輕人。
林謇北告訴他,這位是榮恩集團的「卞總」。
年輕的卞總笑微微看了她一眼,赫敏語忽而有些發怔。
她嘴角彎曲著,聽著林總的介紹只是笑,接不出漂亮話就算了,連站姿都板正僵硬起來,像個迎賓小姐,在跟貴客鞠躬問好。
但這並不怪她小題大做。
眼前男人的氣質太特殊,周身帶著從容,這種從容沒有溫度,只有硬度,像面森然又美麗的鏡子。讓人天然地被吸引,又天然地感到窘迫。
沒來由的,赫敏語立馬就想貼到他身邊去,又巴不得趕緊挖個地洞將自己埋起來。
這些精彩場面時微是一點沒有注意到,因為她正背對門口研究曲譜。直到莊潔梅風風火火走進來,準備指揮大家再練一輪,時微才挪動眼神,把頭抬了起來。
林謇北和卞睿安已經先行離開,時微完全不知道他曾來過。要說身邊唯一的異樣就是赫敏語,她站在曲譜面前紅光滿面,不知道在開心什麼。
排練結束,莊潔梅把時微叫到一旁:「明天晚上魏總在義蘭有個飯局,你也來參加。」
「我?」時微搖頭,「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莊潔梅說,「這機會是我特意為你爭取來的,好好表現,首席的戰場可並不只是在舞台上,你不能什麼風頭都讓小赫獨占了。」
時微遲疑地看向莊潔梅,有種被當成棋子來回擺弄的感覺。但莊老師對她......應該不至於才對......
翌日傍晚六點,時微被魏廣耀的司機送到義蘭門口,她跟著服務員往最內側的大包間走,房門剛一打開,她就在主賓席位上看到了卞睿安。
時微很驚訝,但她沒敢說話,畢竟這屋裡除了主賓席位上的男人之外,她一個都惹不起。
對著四面八方笑了笑,時微在魏廣耀的介紹之下,與林謇北、卞睿安,以及在場的幾個中年男人分別打了招呼。
時微剛在莊潔梅身邊落座,就被魏廣耀以「遲到」為名,罰了三杯。時微邊喝邊在心裡咒罵,你他媽的七點到,故意讓司機六點五十接我,我不遲到誰遲到。
三杯白酒入喉,魏總帶頭鼓起了掌,敢情是拿她這三杯酒當開場白炒熱氣氛呢。
這頓飯吃得熱火朝天,一直到十點都還不算完。
各路老闆們變著花樣兒「請」時微喝酒,饒是她絞盡腦汁、東躲西藏,半喝半吐,整整三個小時過去,還是被灌了個頭昏腦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