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惜搖頭:「就你和我。」
「為什麼?」
彭惜理所當然地說:「我是你的母親,母親和女兒單獨吃飯,還需要理由?」
時微低聲咕噥:「他又不是外人。」
彭惜低頭回復完了一個工作消息,抬起眼皮看著時微:「有句話我想說很久了。」
「什麼?」
「你跟睿安還是保持些距離吧。」
時微愣了一下。沒想到會從母親嘴裡聽到這種話,她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把母親盯住,又認真問了句:「為什麼?」
彭惜把手機放到包里,不慌不忙地解釋:「你卞叔叔這陣子的財務狀況不太樂觀。跟睿安走太近,我擔心你會受影響。」
時微心頭一凜:「他把家底兒輸光了?」
「還借了很多外債,」彭惜說,「睿安爺爺是鐵定不會管他的,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時微明白,但她不想明白:「你......你也不打算幫他?」
「朋友的義務我會盡,」彭惜很不多見地嘆了口氣,「但明知是個無底洞,我是不會去填的。」
時微跟著彭惜往教室外走,一路走得心事沉重。其實她早就預見了卞叔叔會有這麼一天,不只是她,卞睿安肯定也是一樣。
只是沒想到,這天會來得如此之快。
卞睿安站在高二十七班教室後門外,看著時微和母親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他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站了會兒,腦子很亂。
時微和母親的對話他聽到了,她們說話的時候,他恰好回教室拿東西,恰好他的座位又在後門附近。母女倆的談話聲不大,但僅隔著一層木門,周遭又不吵鬧,卞睿安聽得一清二楚。
走出校門後,時微給卞睿安打了個電話:「我媽讓我跟她一起吃飯,你和陳阿姨晚上不等我。」
卞睿安很自然地應了聲:「巧了,我晚上跟程玉生打球,也不回家吃。」
彭惜帶時微去吃了頓法餐,前半程倆人吃得默默無語,直到彭惜喝了幾口酒,才把話匣子打開,按部就班地聊了些日常。
時微採用的是有問必答模式,只是答案都很短促。遇到可能產生衝突的問題,她就選擇性無視,打個馬虎眼兒將其避開。
她現在連跟母親鬧矛盾的心情都沒有。
說著說著,彭惜把話題扯到了程玉生身上:「我聽說程玉生媽媽說,他兒子跟睿安關係不錯?」
時微放下刀叉:「是啊,他們是同桌。」
「那他跟你關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