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浔之领口微敞,懒散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嘴里咬着烟,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何煜顺着这眼神看过去,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方向不对,也许他和陈靳舟之间不是不对付……
他又想到一种可能,然后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和陈总只是上下级的关系?”蒋浔之吐了口烟圈,慢条斯理地开口。
“也是朋友。”何煜思忖着回道。
“之前你说他从海城调去了哪?”蒋浔之磕了磕烟灰问。
何煜说:“国外,他在千岛的工厂呆了两年。”
闻言,蒋浔之摁灭烟蒂,看向陈靳舟的眼神幽深了几分。
再度开口时, 声音有些沙哑,他说:“我也很想去那里。”
何煜想说你这条件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又觉得这话不像是对着自己说的。
几次交谈,他觉得蒋处长有几分邪气,深怕说错话得罪对方,干脆保持沉默,于是气氛又冷了下来。
陈靳舟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自己也喝得差不多了,该散场了。
抬头看到沙发上的蒋浔之,逆着包间的光线,单手搭在沙发上,眉眼看不真切。
陈靳舟径直向他走去,打了个招呼:“我先走了。”
蒋浔之愣了愣神才开口:“你要去哪?”
“回酒店。”
“然后呢?”
“回海城。”
蒋浔之又愣了好一会,最后他突然站起身说:“我送送你。”
陈靳舟是从大门来的,但蒋浔之走的是地下停车场。
如今蒋浔之的身份怕是没法肆无忌惮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
没意外的话,这是和蒋浔之的最后一次见面。
陈靳舟想起他们第一次在燕城分别的时候,蒋浔之也是说要送送他,一开始只是说送到高铁站,最后依依不舍一直送回了海城,路过姥姥姥爷家那片老洋房的时候,又撞上徐老板,徐老板问蒋浔之不是刚回燕城过寒假,怎么又回来了。
蒋浔之说,就是这么孝顺,离开姥姥姥爷一天都不行。
徐老板打趣道,你是离开你的舟舟不行吧。
想到这里,陈靳舟重逢后第一次开口解释,他说:“你没法送我。”
因为不再是你男朋友,还是这样的场合我无法光明正大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