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說的條件——」
因為言息漫不經心又肆無忌憚的動作而弄得眉頭攏起的明照衣,趁言息放過他喉結以上時,閉了閉眼,緩過來便繼續那一話題。
「我會離開,條件是——如果你發現自己並不……喜歡也好愛也好……我。」
言息抬起臉看他。
並不顯暖意的慘白燈光下,那張臉依舊美得過分,浸在月光里一樣。
細密睫毛略顯濕潤,幾縷碎發貼在額角,墨色眼睛氤氳著淺淺不解——即使在當下的情形下那點不解讓人心酸,可也孩子一樣赤誠。
第一次正視這張臉的清晨,是在那次意外的「一夜情」後。
那時的他並不知道,自己會有一日如此著迷。
明照衣額頭輕輕碰上言息的側臉,垂頸摩拜一樣,輕聲嘆息:「如果那樣還不離開,也太……」
「——不要。」
「……什麼?」
「——不要。」言息親吻他的額頭,安撫似的吻,內容卻無理,「即使那樣,也不要。」
那讓明照衣顯得有點無法理解,只好委婉地,略顯冷淡地說:「如果太自私太任性,是會……」
——「沒有人愛」這句話有些過分,其他過分的話也顯得太過分,於是只能停頓,希望言息自覺補充並領悟。
可惜,寄希望於言息有這份自覺實在過於天真。他更自私更任性地撇下嘴,並開始撕扯明照衣的衣服,一邊苛刻地對待明照衣,一邊貼著他耳朵乖巧地哄:「這次不進……」
「你可以騙我的,說喜歡我。」明照衣輕輕嘆息。
「……這樣哥哥也不會離開我?」
「嗯。」明照衣頓了頓,眼帘投下淡淡陰翳,「我會相信的。」
「——真的嗎?我不信。」
「……一點點,」他閉上眼瞼,細細感受著言息的苛刻對待,「一點點相信就夠了。」
「——不要。」卻連一點點謊言也被言息拒絕,他附耳,悄悄話一樣輕輕說給明照衣,「現在哥哥知道我有病了,也許是在哄我呢?等我稍稍放鬆,就會頭也不回逃掉。」
又苛刻了好一陣。
等雙方欲/望消退。
「哥哥還有什麼話說嗎?」他用紙巾揩著手指,十分體貼地問。
「……先給我手機。」明照衣暫且這麼說。
他已經預感到這將是場消耗戰,自己將不得不在這裡待上很長一段時間,「我有工作需要安排……」
「——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