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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站著很多看熱鬧的小倌,嗑著瓜子,喝著茶,既不吃驚,也不害怕,只當是消遣,畢竟這樣的事久不久就會在蓮香閣上演一次。

燈草敏捷的在人群里鑽來鑽去,找各種障礙物躲避那些壯漢,有時候眼看要被抓到了,她一個出溜又鑽了出來,贏得樓上一陣喝彩,連白爺臉上也帶了點笑意,像在看一場好戲。

倒底寡不敵眾,燈草上竄下跳了許久,終究還是被抓住了,壯漢們累得氣喘吁吁,火氣也很大,抓著就打,雨點般的拳頭落下來,燈草抱著頭蜷縮著身子,像條可憐的小狗躺在地上,任他們拳打腳踢。

所有人都見慣不慣,有些神情淡淡的,也有些幸災樂禍,白爺說,「別打臉,打看不到的地方,今兒個讓他長長教訓,下回就不敢了。」又抱拳朝花廳里喝酒的人說,「黃爺,不好意思,掃您的興了,調教不聽話的雛兒,回頭您多喝兩杯算我的。」

喝酒的男人亦拱手回禮,「白爺客氣,不聽話就該調教,都像豆倌這樣聽話多討人喜歡啊!」說完抱著懷裡那少年親了個嘴,大家鬨笑起來。

這邊在笑,那邊在打,燈草悶聲不吭,只覺得喉嚨里有什麼湧上來,嘴裡瀰漫開鐵腥味,血從嘴角流了下來。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行了,強扭的瓜不甜,把他給我吧。」

大家順著聲音望過去,在三樓最東邊的廊上,倚著一個白衣男子,烏黑的青絲垂在兩側,頭上綁了根青色的髮帶,他有一張堪稱完美的臉,比姑娘都要漂亮,只是神情冷冷的,透著一絲不耐煩。

白爺立刻堆起滿臉笑,「喲,蓮倌,你怎麼看上他了?這小子剛來,還沒調教,放在你屋裡,怕給你添麻煩。」

「那就交給我來調教,」蓮倌勾了勾手指頭,「把人送上來。」說完也不等白爺回復,逕自進了屋。

白爺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壯漢把燈草送上去。

花廳的黃爺看著蓮倌消失的方向,眼睛都看直了,嘖嘖兩聲,「今兒算我走運,瞧著蓮倌真容了。」

他懷裡的豆倌嘟起嘴,「爺,您吃著碗裡的還惦記著鍋里的,這可不好。」

黃爺哈哈大笑,在他臉上捏了一下,「放心好了,爺不吃別人,就吃你。」

燈草被抬到樓上,送進了蓮倌的屋子,他住的地方大,前後兩間,外頭有張小床,是侍伺他的小廝寶利睡的,壯漢把燈草放在床上,蓮倌嫌棄的捂著鼻子,「髒兮兮的,多久沒洗澡了。」

燈草微微睜開眼,豎起一根手指頭,寶利說,「一個月?」

燈草豎起的那根手指頭緩緩擺了擺,聲音虛弱,「不記得了。」

蓮倌卟哧一聲笑,這一笑真可謂是春風徐來,蓮花靜開,有一種不可思議的美,燈草看呆了,半響喃喃道,「你笑起來真好看。」

蓮倌臉一板,摔了帘子進了裡間,寶利忙朝燈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犯了蓮倌的忌。」說完跟著進了裡間。

燈草不明白,為什麼蓮倌不喜歡聽稱讚?明明很好看啊!

她靜靜的躺了一會兒,寶利拿了瓶藥油出來,「身上還疼麼,擦點藥會好得快一些。」說完就要擼起燈草的袖子查看。

燈草壓著衣袖不抬手,「我自己來。」

寶利笑道,「怕什麼,我還伺侯蓮倌浴沐呢。」

燈草倔強的不肯抬起手臂,蓮倌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來了,懶洋洋倚在門邊,「他不願意就算了,把藥油給他。」

寶利把小瓶子放在床頭,「行,你自己擦吧。」

蓮倌打量燈草,「哎,你眼睛怎麼了?」

燈草說,「我眼睛很好,只是看人不聚焦,但我看到你了,多謝你救了我。」

蓮倌笑得頑劣,「怎麼斷定我是在救你,沒聽說我要親自調教你麼?」

燈草搖搖頭,「我知道你是好人。」

蓮倌撇撇嘴,「那可不一定,我救你是出於私心,你長得不賴,骨架子也小,真讓白爺調教好了,不出兩年,這蓮香閣的蓮倌就該是你了。」

燈草說,「我不做蓮倌,不搶你的位子。」

蓮倌翻了個白眼,「還真以為你想做就做呢,寶利,等他歇夠了讓他洗洗,換身衣裳,這一身污糟糟的,沒的熏了我。」

燈草知道自己身上髒,但她死也不肯讓寶利幫她,把門窗關緊了,才忍著一身疼,擰了帕子擦了擦。

寶利鬱悶的進了蓮倌的屋子,嘟嚕道,「大家都一樣,真不知道他怕什麼?」

蓮倌抓了一綹頭髮在指間把玩著,慢條斯理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能不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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