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時被顏喜悅的熱情鬧得臉紅耳熱,一條舌頭變得僵硬,平日裡喜悅妹妹叫的順口,這會兒一個「喜」字在舌尖繞了幾圈才能說出來:「喜、喜悅妹妹醒、醒了啊,太、太好了。」
「爹爹說你在大都,我還以為他騙我呢。」顏喜悅忽然間不見了病氣,坐在顏九儒的手臂上,捉個空兒就想往地上跳,「爹爹,我想下地。」
「可是爹爹好久沒抱喜悅了,喜悅不能有了小哥哥就忘了爹爹啊。」顏九儒當然不給她這個機會,另一隻手橫在她的胸口上,五根手指還摁住她不安分的肩頭,讓她只有雙腳能擺動。
不能下地,但顏喜悅難掩心裡的高興,短短的兩條腿甩動著,一下兩下,甩回來時都踢中顏九儒的腹部。
好在氣力小,踢上來和撓痒痒似的沒有痛感。
顏九儒心裡想的是什麼,武宋琢磨一下就懂了,暗笑他氣性小,還喜歡瞎操心,白他一眼道:「好了,把喜悅放下來吧,方才我正和淮時說回回醫的事情,你且坐下來聽聽。」
「我抱著喜悅也能坐下。」顏九儒用腳勾來不遠處的矮凳,抱著顏喜悅坐下,雙手沒有鬆懈下來,而是抓住顏喜悅亂動的腿,眼睛直勾勾劃著名界限,不容蕭淮時靠近。
礙於顏九儒的淫威,蕭淮時坐在了武宋旁邊。
腳不能動彈,顏喜悅只能低頭玩起自己的手指。
這幾日顏喜悅不知為何在脫毛,方才變回原形時,虎毛髮沾了顏九儒滿身都是,在幽暗的屋內時難以瞧見身上沾了虎毛,不過到了日光下,虎毛在身上耀出閃閃的金光。
武宋餘光里瞧見了,伸手拈來幾根細辨。
虎毛被拈走了顏九儒才發生身上一片狼藉,極力控制著心中的不安,但眼裡還是露出了恐懼。
毛髮有金有黑還有白色,手感稍硬,長度偏長,足有小拇指那樣長,蕭淮時的家中沒有養黃毛丫頭,也沒有養長毛的貓兒,所以七打八是老虎的毛髮。
顏九儒在屋內待了好一會兒,或許是在裡頭現了原形?武宋胡思亂想一通後,打趣道:「怎麼,夫君這幾日在換毛嗎?」
「我、我換什麼毛!我又不是精怪……」顏九儒胸口那顆撲通亂跳的心被手指握住了一般,驚慌不已,「方才是有一隻無家可歸的三色貓兒擾了喜悅的睡夢,我驅趕時沾上的,喜悅身上也都是毛髮,大冬日還脫毛,也不怕冷的。」
說著,佯裝嫌棄拍落身上的毛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