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採的,衝去的方向不是門邊,而是一道牆壁,飛速撞過去,砰的一聲過後,連虎帶缸往後一個翻,然後在地上軲轆軲轆似車輪轉了幾圈,轉到武宋腳邊才停下來。
帶著食缸撞上牆,顏九儒不勝其撞,被撞得眼冒金星,頭疼欲裂,雪白的肚皮朝了天,嗚嗚叫喚起來。
這一回是真的疼啊。
老虎的一舉一動武宋看了個碧波輕爽,連它夾起尾巴,毫不猶豫沖向牆壁的方向時腳下打了滑,險些側摔在地上都看清了,她沒忍住噗嗤哈哈笑了一聲。
卡在缸里又險些摔跤,最後撞項牆壁,這老虎當真不聰明,而且她沒有看錯的話,剛剛它走路時,似乎同手同腳了,哦,就是個順拐。兩次親眼看到老虎,兩隻老虎都是順拐的,莫不是這世上的老虎大部分都是順拐?還是說兩隻老虎是同一隻?武宋疑惑了,老虎滾到腳邊後再也沒有動彈過,這幅模樣也攻擊不了人,她蹲下身去,試試縮縮,摸了它那毛茸茸的肚皮。
肚皮上的毛比背部和四肢的毛蓬鬆一些,摸起來也更柔軟,武宋和摸貓兒一樣去摸它,手感和棉花一樣。
白松松的五根手指在肚皮上自上而下地撫摸,顏九儒心神繚亂,覺得舒服,骨頭也是酥,沒忍住舒展虎腰,身體舒成一張彎弓似的,原來被摸肚皮這麼舒服,怪不得那些貓兒被摸以後會咕嚕咕嚕地叫。
「你……是不是我小時候見過的那隻老虎啊?我爹爹餵過你吃貓食呢,你記得嗎?」看到老虎的反應,武宋一點害怕都沒有了,邊摸肚皮邊問它話。認真思考過後,她覺得眼前的順拐虎真有可能是兒時遇到的那一隻,那時候她摸它的頭,它也把身體舒成一張彎弓。
聽武宋的語氣,和說家常話一樣,懼意全無,顏九儒搖了搖尾巴,當是回應她的話了。
細長有力的尾巴不時拍打著鞋面,武宋看尾巴搖得如此歡,心裡大喜,笑道:「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嗯,如果你就是我小時候遇到的老虎,你現在就不要搖尾巴。」
話落,顏九儒當即收住搖動的尾巴。武宋見狀,和孩兒遇見驚奇事物一樣「哇」了叫一聲,不知為何,眼眶竟發熱濕潤,不由泣下數行:「我的爹娘啊,真的是你,這麼多年不見,你還記得我?倒是你,走路還順拐呢,而且怎麼變得這麼傻了,又是卡缸里又是撞牆的……」
顏九儒嗷嗚一聲表示不滿,他想為自己解釋一番:順拐是天生天化的,卡缸里是不小心的,撞牆是因為看不見……但還是不解釋為妙,還著本形開口說話就是個妖怪罷了。
「你是不是肚子餓才鑽缸里找吃的呢?我爹爹和我說你可愛吃貓食了。」武宋難以平靜下來,心猶怦怦然,當年隨爹娘繼續南下時她從沒想過能再遇見這隻老虎,隔了十幾年忽然遇見,恍若隔世。
確實是因為肚子餓才鑽缸里,顏九儒沒有否認,搖了尾巴回應。